傅知宁身子不算太好,不用早膳时常会心悸恶心。
她知道自己的毛病,便没有再坚持,只是刚拿起筷子,外头便传来一阵号丧声。
“这些人定是瞧见老爷上朝去了,才故意大声恶心人。”丫鬟顿时气恼。
傅知宁沉默一瞬:“我爹出门前,可有交代什么?”
“回小姐的话,老爷说了,随他们闹去,切勿理会,等他们气消了估计就走了,”丫鬟说完,忍不住嘟囔一句,“可这都两天了,什么时候才会消气啊。”
话音未落,婆子便急匆匆进来了,瞧见傅知宁后忙屈膝行礼:“小姐,郡公爷来了,现下就在门外,说要见你。”
傅知宁顿了顿,轻抿红唇放下筷子。
丫鬟忙拦住她:“小姐,老爷叮嘱了……”
“我若不出面,他们只怕会一直闹下去。”傅知宁缓缓开口。
丫鬟着急:“您不能出去,您忘了昨日郡公夫人前来,说了多少难听的话吗?”
郡公夫妇也算京中名流,可唯一的儿子丧命,也带走了他们所有体面,昨日郡公夫人站在门前怒骂,比市井泼妇还不如,今日郡公来了,只怕也不会好到哪去。
“放心,郡公爷不会冲动行事。”傅知宁说罢,便直接朝门外走去。
丫鬟见拦不住,只好追了过去。
傅家庭院不算大,从后院到前门不过片刻,傅知宁走到门前,小厮们犹豫着对视一眼,到底还是开门了。
紧闭了三日的大门缓缓拉开,发出沉重的吱呀声,郡公阴沉着脸站在门外,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十岁。
傅知宁走到门槛前便停下脚步,外头围观的百姓瞧见她的真容,顿时一阵惊叹。傅知宁垂着头,对着门前一身华袍的男人妥帖地福了福身:“郡公爷。”
“傅知宁,”旁人都在赞她貌美不似凡人,郡公却对这张脸恨极,“我劝你认罪。”
“我不是凶手,”傅知宁平静的与他对视,“如何认罪?”
“我儿身死时,手中是你的耳环,他一向温良有礼,若你并非凶手,他又为何死攥你的东西?”郡公质问。
说罢,不等傅知宁回答,便突然情绪激动,“定是你害了他,你必须认罪为我儿偿命,否则我要……”
说到一半,意识到附近不少百姓围观,当即压低了声音咬牙道,“要你傅家老小一并陪葬!”
“郡公爷是拿傅家威胁我?”傅知宁蹙眉反问。
她没用早膳,站了这许久已经开始不舒服了。
“是又如何!”郡公猛地上前一步,正要开口说话,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伴随而来的是慌乱报信声——
“老爷!老爷!锦衣卫那边来了消息,杀公子的凶手已经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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