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为什么?
为什么要去吃人?
李槿秀捂住嘴,强压下了那股恶心的劲头。
她想不明白,一直到后半夜迷迷糊糊快睡着的时候。
她忽然释然了,她为什么要纠结这个问题,她不能理解这些吃人的家伙的想法,同样的,那些吃人的家伙也不能理解她的想法。
有些人本来就不配做人,便是和平年代都有这样的人,何况是现在秩序更为薄弱的末世。
只能说管理秩序的薄弱,放大了这些人心底压抑的恶。
李槿秀低迷了两天以后,开始把重心放在了收稻谷上。
黄色的稻穗压弯了水稻的根茎,有些稻穗太重,根茎支撑不住就直接浸入了水里。
这一片稻田不大,站在它的旁边,却让李槿秀想起了以前小时候在老家每到丰收季节都能看见的那一片波澜壮阔的稻海。
那时候讲究稻鱼共生,各家各户的稻田里都养有稻花鱼。
稻谷成熟的时候会抓一次稻花鱼,有些人家会把鱼全部抓光拿去做腌鱼,有些人家则不会,他们会留下较小的鱼苗,等过上一段时间,气温更冷一些后再来抓一次。
抓稻花鱼最高兴的要数各家的孩子,在那会,能吃上肉的每一个日子都值得庆祝。
可比起稻花鱼,让李槿秀更惦记的是新米打的米糍粑。
因为稻花鱼一般落不到她们嘴里,李父李母会挑着新鲜的稻花鱼挑到市里去卖掉。
她们三姐妹只能闻着别人家的煎鱼的香味和阖家团圆的笑声。
唯有新米打的糍粑能被她们吃进嘴巴里,新收回来的稻谷,要先晾干水分再脱壳,新米洗过直接上锅蒸熟,米饭扔进木头做的臼里,全靠人力一下一下捶打,改变米饭的口感。
新鲜打出来的糍糕直接吃的话会有点粘牙,但是忽悠下隔壁家的小孙子,让他回家偷点红糖和油出来。
糍粑放进油锅煎到定型,红糖在油锅里融开,洒进糍粑上,焦香甜脆。
回想起这些,李槿秀的心情轻松了不少。
屋里没有镰刀,只能拿菜刀和水果刀这样一点点去割。
幸好这块地也不大,她们两个人花了不到一个钟时间就干完了。
接下来就是把这些水稻上头的稻穗和它的根茎给分开。
以前在老家一般是用甩稻的老法子,就是找个大筐子,人站在边上抓着一大把水稻,有稻穗的那头甩在筐子上,因为惯性这些稻穗就会被甩下来,掉进筐里。
但是现在在这里,李槿秀她没有那么大的一个筐。
所以她选了了个傻办法,直接抓着在地上摔,等掉得差不多了再用手去捋下来,这些刚收获的稻谷得先晒干水分。
鉴于外面也没有太阳,而且现在只有大厅开着供暖,她就干脆把它们扔在地上不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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