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锦余同行出了乾清宫,照他的性格是不大爱多言的,可他看着郭宝宝的后背,总觉得与那刚死了的“贼人”极像,不免就想跟她说几句。
郭宝宝脚下步子稍滞,猜测着这家伙的心思。
哼,如今已经交旨,所有证物均已上交,就算他怀疑我,我也不怕。
她满面笑容,“这个自然了,宫里这些日子,因为这小贼的事,人心惶惶,大家都不大好过。如今人抓着了,岂不是大快人心?哦,咱家还得回禀厂公,就先行一步了。”
她欠了欠身,兀自离去。
回到东厂,傅筠山已经穿戴整齐坐在内堂中垂着眼帘悠闲的喝茶,好像正在等她。
郭宝宝一瞧,他嘴也不干了,也不咳嗽了,和早晨的时候判若两人。
她耷拉下菜刀眼,好一个戏精,居然装病。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见她在门口晃悠,傅筠山放下茶碗儿,幽幽的问。
郭宝宝赶忙进去,乖巧的他茶碗儿里续了水,“小的这不是对宫里的路不熟嘛,转了半天才找回来。”
“让你去交旨便是要你认路的,不然今儿晚上行动,怕你连路都找不着。”
“啊?今晚行动?”郭宝宝错愕。
傅筠山用茶碗盖儿刮着茶面,淡然道:“大闹皇宫的贼人如今已经溺亡,此时是宫里人最松懈的时候,也是你行动的最佳时机。”
郭宝宝不安道:“可是,小的还不是很熟宫里的路啊,万一……”
“放心吧,咱家待会儿给你张图,你好好记熟了。”
“那,厂公究竟要小的偷什么?”
傅筠山从怀中掏出一张宫中地图,招手叫郭宝宝上前,然后指着图上一处,“咱家要你去这儿,偷一幅绣品。”
郭宝宝看着图上的标注,“万宝楼?”
傅筠山放下茶碗,起身背手望着门外,“万宝楼内有一副绣品,名为《南山春景图》,你给咱家把它找出来。”
《南山春景图》?怎么听着耳熟。
对了,我那师父不也让我偷它来着。
“绣品?一幅绣品而已,也能入万宝楼?”郭宝宝闷头嘀咕。
傅筠山斜了她一眼,“那不是寻常的绣品,你去看了就知道了。”
郭宝宝寻思一番,“厂公,万宝楼定然很大吧,那绣品在哪里放着,您老可知道?”
傅筠山神色一滞,“咱家老吗?”
哈?
郭宝宝愣了愣,这古代人不都爱称大辈吗?看来也不全是。
“不,当然不老,厂公您风华正茂,怎么能说老呢?小的称‘您老’就是尊称而已。”
傅筠山不屑这番吹捧,只将图纸顺着桌面滑给她,“那万宝楼内所藏的,皆是旷世奇珍。不仅门前有人日夜把守,连门上的钥匙,也是皇后管着的,不是什么人都能随便出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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