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鞭炮声好不容易停了,她被压在了妆台前梳妆打扮,期间她的眼皮一直很沉,一不小心眯过去了小会。然后被杨柳推醒了,让她千万不能再睡着了,马上就要上眼妆了,她得打起精神来。
宁子衿强行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我不会再睡着了。”
上完了妆没一会儿,门外就传来了喧哗声。
喜娘唤了一声,“新姑爷来了,快快快,让人出去拦着。头巾呢?快来给新娘盖上头巾!”
宁子衿被红绸盖住了脑袋,视线被隔绝,只能看见面前的地面。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了,更大的喧哗声传了进来,她竖起了耳朵仔细听,试图从四面八方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
直到一只宽大的手轻轻握住了她的手腕,那人开口说:“子衿,我来接你了。”
宁子衿的耳朵从这一刻开始听不见了其他人的声音,她抬起头,在红盖头的掩盖下直直地望向楚衡的方向。
她忽然升起了一股冲动,想掀开盖头看看他今天会是什么样子。
会不会也像喜娘所说的,新郎在这一天也是最英俊的。
楚衡接到她之后,宁子衿由喜娘背到了景平院,新娘子要与娘家人告别,从此便成了夫家的人。
她才这一刻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自己是嫁出去,即将要离开家去到一个新的地方,组建新的家庭。
宁子衿在听到了娘的哭腔之后终于忍不住落下了两行泪,心里又酸又涩。她没办法等三朝回门了,恨不得明天就回来,天天回来,回到闺阁中她还是那个待字闺中的女郎。
在外祖母膝下承欢,跟着外祖父练剑,和娘亲一块玩翻花绳,去爹爹的书房里练字帖,这些每天都在发生的往事却突然变得离自己很远。
楚衡在给岳父岳母鞠躬的时候,感觉到了宁子衿的身子在微微颤抖,想来是哭了。
他的心软和了下来,她毕竟还小,受不住和朝夕相互的家人分开,心理上也一下子没办法这么快的转变过来。
告别了姨母他们,楚衡扶着宁子衿出门,压低了声音,悄悄趁其他人不注意时同她说:“要是想家了,随时都可以回来,明日想回来咱就回来。”
虽说祖宗留下了三朝回门的规矩,但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特殊情况特殊对待,反正他们挨的这么近,开个角门就能随时随地地串门了,用不了什么时间。
宁子衿含着哭腔软软的应了一声,“我知道了。”
等到上了轿子之后,她才好不容易止住了眼泪,不用看也知道,自己的妆都糊成一团了。喜娘千叮咛万嘱咐别哭,别把妆搞花了,但她还是没能忍住,妆已经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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