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报道四个字,那便是说,既不会加入太学学刊的阵营,围剿鬼机楼的娘子,但也绝不会为她们说一句话。
恒娘咽下本要说的话,忽然一笑,盯着她,轻声问道:“盛娘子,这样的局势下,周婆言副刊仍旧每日风花雪月,岁月安稳,你觉得,心里过意得去么?”
言毕,也不等盛明萱的回答,转身进内,快步追上九娘。
倒是仲简进去时,一眼之间瞥见,盛明萱脸上浮起一片怒色,却又转瞬即逝,仍旧恢复平日温和典雅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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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子园里,恒娘是第一次来,园里并没有富贵人家常见的小桥流水,倒有多处平整沙地,又在其旁摆设武器架,说是花园,倒不如说是个演武场更合适。
娘子们此时聚在一处,恒娘一眼看过去,差点以为自己来到了朝廷的军营。娘子们一身短袄,下着小脚绔,头上包着头巾,个个干净利落。
宗越自从知道娘子们在操练,特地吩咐做饭的下人,每日里必有足够肉食。
几日将养下来,娘子们虽然仍比旁人瘦,但个个面上有光泽,再不似那日刚出洞时,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大门外,人声沸沸,彼此壮胆,越来越大声,甚至有的人已经开始叫出名字:“戴家的女儿,戴锦娘……”
“古家的……”
每个名字被叫出来,就有好几个娘子忍不住小小惊跳一下,剩下的娘子,也不由得神色仓皇。
九娘看了看娘子们,忽然两手叉腰,放声大笑。
恒娘上前,故意问道:“你笑什么?”
九娘笑得前仰后合,简直乐不可支:“我们这总共二十来个娘子,外头围了起码上百人,你说,我们哪有这许多爹娘叔伯?”
众人本是如熬灯油般煎着心,既怕听到自己的名字,听到那曾经熟悉的声音,口口声声叫自己去死,但若是真没有人叫自己,却也并没有多高兴。
被彻底遗弃的失落,被逼迫寻死的不甘,反复不停地在各人心间疯狂滋长。
此刻忽然听到九娘这句话,一呆之下,细细一想,彼此对视,都笑起来。
笑声似会传染,一个接一个,从微微笑一下,到后来笑得东倒西歪,你搭着我的肩,我靠着你的头。
笑声不可抑制,在小小沙场上激荡。光秃秃的李子树上,雀鸟被惊醒,一飞冲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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