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娘忙拉着她走到一边,“就是,阿蒙想事情太简单,何不食肉糜?咱们先别理她。”
气得阿蒙一双杏仁眼倒竖,狠狠瞪她:胳膊肘往外拐?
恒娘笑着,朝她眨眨眼,又回过头去,亲亲热热跟盛明萱讲:“你听我说啊,我正好听来一个极有用的方子,可令肌肤光滑柔嫩,不生斑疮。如今正是秋冬季节,众家娘子都要置备防冻的脂膏,往常用猪脂熬制,太过厚重。若是用棉籽油替代,轻盈柔和,大有奇效。若是日常服用,又有轻身排毒之功。”
“棉籽油?那是什么东西?”
“是极西之地来的一种奇物,专长于绵树之上。”
“绵树又是何物?恒娘,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你如今满口新词,竟都是我从未听说过的……”
“盛娘子太会夸人。这绵树啊,可木可草,可高可矮,可粗可细,花开的时节可以赏花,结果的时候,又能用来织布纺衣……”
——
恒娘忽然发现,自己被掳这事,竟有个意外的好处:东宫的禁足令,不解而解了。
她试探着回自家住了一宿,除了第二天早上起床开窗,正好看到对面大树上,眼睛通红、一脸倦容、朝她点头问早安的仲秀才外,并无任何别的动静。就像是太子忽然忘了她这个良媛的存在一般。
当然,在她干过那样惊世骇俗的行径之后,她不敢相信太子有这么大的忘性。
但是想来想去,都不知道太子按兵不动是个啥意思,就连仲简,这回都委实猜不出太子的想法。
宗公子似有所悟,却只是微笑说了一句:宝剑在匣,光芒自现。
阿蒙听后,转身悄悄跟恒娘嘀咕:“别怕太子,放手施为便是。”
恒娘回家以后,被薛大娘用家法狠狠教训了一顿——恒娘气不过,偷偷跟两个姐儿抱怨,她薛家哪里有什么家法?
都是大娘不知从哪里听来的歪门邪道,找人写了三条红纸,贴在柴房的墙上:不准不告而别;不准欺瞒母亲;不准冒险轻生。最后一条,六个大字尤其粗壮,她简直可以想见她娘说这几个字时,是如何捂着胸口,咬牙切齿。
倘有违反,她娘就要饿肚子。她违反一条,她娘饿自己一顿,三条齐犯,大娘便要绝食整日。
恒娘初次听闻这样匪夷所思的处罚,气得跳脚。费了好大神,引经据典,想要跟她娘论个子丑寅卯。
然而她说得口干舌燥,大娘也只是揉着心口,眉头一蹙,说了声:“你吵得我胸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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