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司辰今天还有事情没有办,没办法陪伴苏然全程,只能顺路充当个司机的身份。
“好……”
苏然机械性地咬着吐司穿上了鞋,慕司辰在她身后把没喝的牛奶倒在了苏然的保温瓶里。
苏然木木地系着鞋带,一抬头,看见慕司辰的鞋子就摆在旁边,竟然也是45码的。
苏然苦笑了一声,心头一阵酸疼。
·
纯白。
一大片的纯白。
苏然静静地置身于熟悉的解剖室里,身旁穿着工作服的法医们正在忙着工作,器械在他们碌碌的手中发出清脆的声响。
红色脱离于白色降落在他们的手中,是那样的静悄悄。
苏然有些懵懂地往前走了一步,她想出声,却只得空张口,泄不出一丝一毫的声响。
明明只有几步的距离,苏然却感觉自己好似走了二十来年。
终于,她走到了大片染血的白布前,模糊的身躯在她眼前逐渐脱离开了始终氤氲在上头的茫茫雾气。
她看清了眼前人。
是松鼠。
忽然,周遭的所有人都消失了,只剩下苏然和解剖床上躺着的人。
还有一大片灼眼的红。
滴答。
滴答。
仿佛永不会凝结的血液顺着解剖床流淌下来,染红了地面,也染红了苏然的鞋子。
她往前看,曾被她无数次笑作“小白脸”的男子面孔现在却是冰冷冷的青白。
刺眼的红缀在他的身躯之上,污染了纯洁。
可他的嘴角却依旧是带笑的。
苏然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喘息着慢慢蹲下来,被埋没在了汹涌的血海里——
直到她感到自己的眼睛被一双温热的大手罩住了。
浓重的消毒水混着血腥味转瞬间就被男人熟悉的沐浴露香味掩盖住了,狂狷地窜进了她的所有感官之中。
·
苏然缓缓睁开眼,发现慕司辰正在温和地替她拭去眼角的泪水。
她有些愣怔地转头去看慕司辰,喉眼没来由地一阵发紧。
“慕司辰……”
“我好像……”
“永远留不住身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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