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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桃蓦然想到,公主,莫不是魇着了吧……

晋恪正舒舒服服趴着。

忽然间,她就蹲在了地上。

这姿势不好,太过粗鲁,但她浑不在意。

她已经知道了,自己又到了别人身上了。

她继续蹲着,甚至不想看看周围。

但这份安静并没有持续多久。

旁边有人叹了口气:“狗花,你觉得能下雨吗?”

晋恪蓦然抬了头。

她万万没想到,这世间竟然有人叫狗花。

她忽然燃起了一点兴趣来,直接问旁边那人:“我为什么叫狗花?”

旁边那人和她一样蹲在地上,闻言转了头。

“我知道你一听这个就爱生气。”那男人絮絮叨叨:“可旁人都说,贱名好养活。”

“我想着你小姑娘家家,叫狗剩不好,不若叫狗花吧。”

那男人表情严肃,正经问她:“狗花,你说实话,你能想到比狗花更好的贱名吗?”

晋恪无言以对。

自从杜揽死后,她感觉自己坠入空海,心绪和感情都无所依,生不出喜悲来,像个孤魂一样隔着一层薄幔看这个世间。

但这会儿,她忽然生出了一些无奈的感觉来。

晋恪对旁边那人说:“别叫我狗花。”

那人皮肤黑,眼睛大,嘴也大,像个憨子。

严肃起来像个憨子,现在惊讶起来,也像个憨子。

“狗花,”他严肃地说:“你哥我小名羊屎球,也没埋怨过啊。”

晋恪哑口无言。

她只能沉默。

羊屎球和狗花两兄妹,蹲在田垄上发呆,各有各的烦心事。

太阳西斜了,羊屎球站起身问:“狗花,回不回?”

他问得真心实意,好像妹妹有得选一样。

晋恪站起身,觉得非常生气。

那名字,他叫一次,晋恪就觉得他羞辱了她一次。

羊屎球走在前面,晋恪跟在他身后。

他们走到村口时,有村口闲话的大叔大娘叫他们:“铁柱子又去田里了?”

羊屎球就答话:“哎,去啦。”

那些大叔大娘摇了头:“去也没用啊。”

“不下雨,没有水,一天看八百遍,庄稼都长不出来。”

晋恪低着头,走在后面,没注意到这句话。

她只听到那些人叫了“铁柱子”。

晋恪正在被“狗花”这个名字折磨,听到了“铁柱子”后,竟然怒火攻心。

你明明有那么好听的名字!她愤怒地想着。

忽然,意识到有些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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