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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也有一些含糊,带着重重鼻音,想必也是醒来不久。

苏见青道:“不太安。”

“怎么了?”祁正寒的声音清醒了一些,带点懒痞。他这副嗓子与腔调讲情话极为动听。

她没有答话,去翻找药膏。

他说:“别让人担心。”

她回答:“我的嘴巴肿了,不便说话,抱歉。”

说实话,苏见青有一点起床气。

祁正寒顿了顿,失笑说:“是我不好。”

无限温柔,无限缱绻。无论真心假意,他的脾气都是相当的好。

苏见青没有找到合适的药,她用偏方,涂抹了一点牙膏。镜子里的人变成圣诞老人。

祁正寒又说:“多喝点水。”

很好用的一句话。

苏见青打算洗漱,她说:“我要用手机听曲,再见。”

幸好她的火气没有那么夸张,听从他的建议,她喝了几杯热水,症状果真渐缓。过了会儿,又有人联络她,苏见青拿起手机一看,仍然是祁正寒。

生意人总是这样,爱通话多过发信息。

“听完了吗?”男人的新鲜感让他们的耐心加倍。

苏见青被他的执着逗笑:“祁先生,大清早的,你不用工作吗?”

“我要听你的声音。”他说的是我要,而非我想。

他问听了什么,苏见青说手机传给他,他说要她唱,她也没有扭捏,顺从了他的意思。苏见青的父亲是昆曲老师,她自小在家庭熏陶之下懂得一点戏腔。

苏见青听的那首歌是这样唱的——

“心比天高,身为下贱。

风流灵巧招人怨。寿夭多因诽谤生。

多情公子空牵念。”

她的声音莫名苍凉。苏见青唱完,祁正寒回味了一下,评价道:“唱得很好,这是什么曲子?”

“是晴雯的判词。”

祁正寒想了想:“不喜欢,太伶俐了。”

苏见青愣了一下,讥诮道:“你选妃吗,谁在乎你喜不喜欢?”

他再度失笑。男人的新鲜感让他们适时做出退让:“好,我没有资格说不喜欢。”

她说:“真的再见,剧组不养闲人,我要去工作了。”

祁正寒说:“行,多赚点儿。”

因他这句,她又闲扯起来:“如果真有机会赚很多钱,我要好好报答你。”这是真心实意。

他却很大方:“我不要,都是你的。给你弄个小金库,慢慢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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