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远山沉了口气,脸色紫成一个大茄子,“我这几日就要动身去西南了,不知道多久才能回来,你便这样同我怄气?”
傻奴的脚动了动。
李远山的背脊直了直,等她过来抱他。
然而,傻奴只是转转脚踝,不大点的小脚没动几下又收回了裙摆之下。
他期待的表情僵在脸上。
门外传来管家低低的声音,李远山瞥了门口一眼,压低声音问:“你就不怕我回不来吗?刀剑无眼,每场战争都会死人,你就这样笃定死的不是我?”
他在疯狂给傻奴递台阶,难不成还真要他求她跟他说说话?
等会管家进来看到他如此卑微地哄她,岂不要他丢光脸面!
“死?”傻奴自言自语,似是在品这个字的含义。
她知道这不是个好字,却讲不明白为什么不好,只觉得不想让这个字和李远山扯上关系。
她意随心动,慢腾腾蹭过去,刚一靠近就被他搂在怀里,她微微挣扎了下,但李远山的手像是寒铁般禁锢着她的手腕,她只好皱着脸贴在他胸膛之上,满是不情愿。
李远山飞快地在她鼻尖上亲了一口,他只穿着里衣,每一块肌肉都能清晰地感受到她的起伏,可惜现在没时间跟她进一步缠绵。
他得尽快处理完这里不老实的下人。
李远山对着外头的人道:“进来。”
周管家弯身进来,目光些许疑惑。
将军只披着一件外衣,夫人却穿戴完好,这会可是天都要亮了,夫人是一夜未眠还是方才醒来?
联想起门口跪着的绿菊,周管家心中已经有了猜想,“爷,守夜的下人说出了事,让我来看看。”
李远山面色不善,“门口那个,一会叫白夫人找个人牙子打发了。”
“啊?”周管家看了绿菊一眼,只见绿菊也震惊地看着他,“爷,这是为什么?”
爷甚少在京,府里大小事宜均是白夫人管着的,爷从未直接插手过。
这是闹的哪一出?
李远山冷哼一声,坚毅眉眼闪着寒光,“本官行军打仗十几年,什么伤口没见过。那贱婢自己划伤自己,企图污蔑主子,本官的府里可容不下这等毒妇。赶紧打发了,别让本官看着碍眼!”
绿菊闻言愣在当场,白夫人明明说过爷不会在意,怎么会变成这样?
夫人还说……
她匍匐着进屋,哀求道:“爷,奴婢知错了,求爷放奴婢一条活路!”
她这样的年纪再放出去给人牙子,只会沦落到的肮脏之处,和那个傻子的娘和姐姐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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