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傻奴慢吞吞地穿衣服,像只慵懒的乌龟一样慢,他接过手,给她穿了起来。
但最后一件裙子复杂的带子难住了他,他看了看呆呆的傻奴,“你自己来。”
傻奴动作缓慢而认真,他默默瞧着,原来这几根带子是这样绑的……
他的目光落在了傻奴的右手上,轻轻抓起来,放在眼下仔仔细细地看。
每一个齿印都非常小巧,这样的小牙齿,他只在小孩和她的口中见过。
“被孩子咬了?”他不禁想起府里的那几个调皮的家生子。
傻奴摇头,指了指自己的嘴巴。
他脸上一沉,指甲掐在她的伤口上,傻奴吃痛,愤怒地盯着他。
“以后,不许再伤害自己,否则我会加倍让你疼回去!”他松开了手,转过身的时候勾唇笑了笑。
还学会发狠了,那奶乎乎的小脸,只会让想他更恶劣地——再欺负欺负她,让她哭、让她求。
他扭头,唇边的笑意还残留着,“知道了吗?”
傻奴委屈地捂着自己的手,点了点头。
“过来。”他拽过她,欣赏着她因为步伐不稳而瞪大的害怕的眼睛,待她撞到了自己的怀里时,他吻了吻她的眼睛,“真乖。”
语气不无赞叹,和逗弄一只听话的猫咪无异。
傻奴手中多了一袋东西,她低头一看,是自己昨天硬塞给他的糖袋子。
“这东西只有你爱吃,留着吧。”李远山早晨才发现自己把这东西带到了身上,忘了拿出来。
他在去的路上含了一颗,甜得让他皱眉,又莫名让他的肢体充满了流动的力量。
今日依旧是口诛笔伐的一天,许多言官参他的西南军开销过大,建议再砍掉一部分军饷,他不卑不亢,直接呈上近一年来的军中支出,条条分明清晰,堵住了那些人的嘴。
那些言官被怼得哑口无言,这才想起来李远山曾经趁着回京的半年考了个进士,他的文采和口才一点也不次于他们。
傻奴眼睛比正午阳光还亮,小心翼翼地把糖袋子收起来了。
李远山望着她的傻模样轻笑。
笨是笨了点,不过是个女人,放在身边疼着宠着,慢慢教就是了,他撩开帘子,对百合说:“传菜。”
李远山吃饭极快,这是在军营中留下的习惯,而傻奴似乎做什么都慢腾腾的,他放下筷子,用手撑起下巴看着她慢慢地吃。
傻奴注意到他的目光,嘴巴动了几下后放下了筷子。
“你继续。”他靠在椅背上,姿态轻松。
傻奴迟疑地拿起筷子,每吃一口看他一眼,纠结写在脸上。
李远山扶额,也拿起了筷子,夹着菜放在她的碗里,自己却不吃,傻奴好像明白了他在等她,加快了速度,然后被噎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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