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苏沐足足盯了照片五分钟,漫长到想把人看穿。
她活过十几年,从未见过生的这样好看的一张脸,一颦一笑一个眼神,都那般美艳动人。
人活世上总要怀着祝福祈愿。
苏沐不嫉妒,那时候她以为陆修和女生渊源不浅,便克制自己不去打扰。
后来陆修和自己兜兜转转又缠在了一起,她也从不会死死追问。
但她从来没有想过。
再一次见面,竟会是在女生的葬礼上。
还在花一样美好年岁的女生,身子融入四方闸盒中,已然归依尘土。
苏沐见过葬礼,几岁那年,父亲因出公差意外身亡,走前他还许诺回来就给她买看上好久的新洋娃娃。
当时她年纪尚小,不懂葬礼的意义。
几十个人哭哭啼啼的站在一旁,她被迫在头上裹上一圈白布。
父亲的照片被挂在上头,笑容依然和煦。
那天她没哭,安静的可怕。
外婆见了吓一跳,担心她受了刺激,忙来回出声安慰。
那一天她牙齿死死咬住下唇,来回磨着,一声也不肯吭。
如今的她,指尖冒着冷汗,下唇被咬破的时候,腥味一点点在口腔里蔓延开来。
她和人生前不熟,回想到父亲走那天,却仍旧红了眼眶。
“她……的亲人呢?”
葬礼简单到朴素,致辞人念完,音乐声循环的放,也没人去听,除开刚才那个哭泣的女人,剩下几个人面容称不上悲伤,闹闹哄哄半天,作势要离开。
陆修说:“她是孤儿,福利院长大的。”
和自己相差不大的年纪,明明还该和同龄人一样上着高中、读着大学,为每天吃什么考差了而烦恼,却已经被世故打磨得光滑沧桑,尝遍了最苦涩的那一种人生。
“那你今天带我来,是——”苏沐红着眼望他。
陆修指尖轻轻将她眼角擦干:“是为了等一个人。”
等怎样一个人呢?
这样的女孩,是否也期待过能有一个幸福的家庭,过着简单的生活,一日三餐,温饱即可。
她的眼角有一颗很美的泪痣,缀在那双美到窒息的眼庞,仅仅是看着照片,都止不住令人心动。
苏沐喃喃出声:“她……叫什么名字?”
陆修身子抖了一下,沙哑的声音缓缓道来:“她叫——”
“阿霜——!”
门被人“砰”一声摔开,剧烈的响声惊得地面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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