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阮点点头,便向顾襄夫妇道:“大人和夫人请坐吧,这是阮阮该有的礼节。”
夫妇二人对视一眼,无奈只好退身坐回太师椅。
阮阮郑重地向二人行了拜礼,待两人接过茶,阮阮抑制不住心脏的跳动,俯身叩首,嗓音带着轻微的颤抖:“阮阮拜见义父、义母。”
这一声落下,也带出了顾夫人满眶的泪意。
夫妇二人只有顾嫣一个女儿,眼看着她觅得良人,择日便要出嫁,不想竟在此时遭逢不幸,她的阿嫣也才十七岁呀!和阮阮是一样大的年岁,年纪轻轻就那么去了。
顾夫人泪流不止,忙着用锦帕拭泪,又赶忙上前扶阮阮起身,“天可怜见,我和老爷失去了一个女儿,老天爷又赐给我们一个。”
顾襄往日严肃的面容此刻也浸染了慈和的泪光,“好,好啊。”
连傅臻都没想到,夫妇二人竟人手一个红包交到阮阮的手中,阮阮才要推拒,顾襄却执意让她收下,“应该的,哪有做爹娘的不给孩子发红包?何况还是正月里刚过了新岁。”
顾夫人握紧阮阮的手,笑出了两行泪:“这是我们的心意,娘娘快收下吧。”
阮阮只好收下了红包,心头柔软一片,眼眶红通通的,又多唤了几声“义父义母”,“爹娘叫我阮阮便好,若不嫌弃阮阮,往后阮阮就是你们的女儿,容我在爹娘跟前尽孝。”
阮阮泪珠扑簌簌地落下,傅臻在一旁无奈地笑笑,取出帕子替她擦拭。
几人说了好一会话,傅臻与顾襄在一旁谈朝堂之事,顾夫人便拉着阮阮嘘寒问暖,吃穿用度、素日的习性都一一了解齐全了。
顾夫人握着她的手一直不放,阮阮一边回话一边掉眼泪。
阮阮自有记忆以来,从来没有感受过家人的温暖,只觉得像一场梦,一觉醒来她有了陛下,还有待她这么好的爹娘。
走之前,她贪恋地抱了顾夫人好一阵才肯放开,叮嘱二人早些歇息,这才恋恋不舍地和陛下离开。
顾夫人望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又忍不住拭泪,远远瞧见姑娘耳后一枚小小的朱砂痣,忽然揪紧了手中的绣帕。
怕未瞧得分明,又急忙上前几步好生看了一眼,确定阮阮未曾佩戴耳饰,而她左耳之后,的的确确有一颗小红痣。
顾夫人心一紧:“老爷,沈烺那孩子是不是说过,他幼时丢了个妹妹,唯一能确定的,就是那女娃耳后有一颗朱砂痣?”
顾襄亦是讶异:“你是说,娘娘耳后有一颗小红痣?”
顾夫人确定自己瞧得分明,一时心乱如麻:“沈烺是渭北人,娘娘也是从西北来的,也是幼时落在人牙手中,不得已才到遥州做了丫鬟……你说,沈烺的妹妹会不会就是……人才走了几步远,用不用将陛下和娘娘唤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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