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派胡言!”络腮胡子猛地拍了一下桌子,震得原本就脆弱的房梁咔咔作响。随即。他大步走到门口,一把将紧闭的房门拉开,“都给我出去!老子好心收留你们,才不是来听劳什子鬼故事解析……”
话音未落,他整个人僵在原地,跟被按了暂停键一样。随后,竟一个踉跄,跌跌撞撞向后退去。
“不、不可能——”
一对湿漉漉的脚印停在门口,半个巴掌大,很明显是小孩子的。古怪的是,无论旁边雨水怎么大,接触到脚印时会自动分开,像是在主动为其让路般。
“别来、别来找我!”他抱着头,脸因恐惧而扭曲,“不是我,我什么都不记得……”
歇斯底里的嘶吼声渐渐被雨声淹没。
“我们走。”刘柠当机立断,翻窗户跳出去前,顺便把络腮胡子的手电筒也给捎上。不知道对方能不能活下来,比起便宜那个鬼,不如让她来物尽其用。
司兰偌紧跟着她。而卓涵亮就算胆子再大,也不敢一个人留下来,只得硬着头皮跟在后面。
好在,他们远离荒山之后,雨点渐渐变小,太阳慢慢从云层中露出来。
刘柠将手电筒收好,在心底默默记下木屋的方位。
“地质勘测的工具故意落在那,正好可以当作下次拜访的借口。”
她又梳理了一遍,确认没有任何遗漏。实际上,关于对络腮胡子的怀疑,从第一眼见到对方就开始了:一个正常人,在当立之年会甘愿在荒山当护林人?
他明明说想要混日子,可在山脚没有网,信号又不好,天天与鬼魂作伴,这样的生活怎么会轻松?
除非,他不能离开。或者说,不敢离开。
于是,在故事结束后,刘柠先引了个让大男子主义者炸毛的话题,趁其不备窥探出内心所想。现在看来,络腮胡子就算不是故事当中那个丈夫,与之也有一定联系。
她已经找到了接下来重点调查的方向。
“呼,我不行了。”卓涵亮喘着粗气,他的脸颊已经因为脱水而深陷,看上去有点像包着一层皮的骷髅,有些瘆人。
“再淋几次这种雨,用不了三天,我们一个个都会因为脱水而亡。”司兰偌眉间弥漫着担忧。
“话说,你怎么知道我们可以跑出来?万一那个小男孩就在外面呢?”
“留下来相当于等死。”刘柠低头在打车软件上叫车,淡淡地解释道,“小木屋里是个封闭的空间,一旦鬼进入,我们躲都没地方躲,只等团灭的份。逃出来,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最关键的一点是,严波因为触犯规则死了,这中间会有一段安全时间,她才有把握赌一赌。
说话间,车子也开到眼前。
刘柠拉开车门的同时,向另外两人叮嘱道,“一会回公司后,你们尽一切可能搜集五年前与这座山有关的刑事案件。只要相关的都可以,不一定非要有小男孩出现。”
“好,那你呢?”
“我要去找一个人。”刘柠点开与邹婷的聊天记录,约她中午去公司楼下的咖啡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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