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知鱼从镜中凉凉看了一眼苏町田,“大伯,您这本亏的还少呢?”
苏町田被苏知鱼噎住,他面色涨红,显出怒气。
“行吧,反正是你苏家的绣坊,我一个外人,我管不着!”苏町田甩袖而去。
雀蝶心中忐忑,“小姐……”
“没事。”
见苏知鱼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雀蝶不禁也跟着放下心来,重新出了屋子去把后院的绣娘们召集过来。
绣娘们只听说从苏州来了位主家小姐,却从未见过,今日一见,果然如传说中那般仙子下凡。
苏知鱼对着众绣娘们微微一笑,动作优雅自如,虽是坐着的,但身上的气场却很足。
虽娇又柔,但并不给人怯弱之感。
“听说你们有些是从苏州过来的,有些是本地的?”
“是。”绣娘们最年长的那位站出来道:“我是本地的。”
苏知鱼微微颔首,“你们各自拿一幅自己觉得最好的绣品给我看看。”
绣娘们面面相觑,没有人动。
站在门口的苏町田想看看苏知鱼到底在搞什么名堂,哼一声:“去吧。”
绣娘们这才动起来。
苏知鱼看一眼苏町田,没说话。
对于她家这位远在京城的大伯,苏知鱼再清楚不过。她曾经无意中听见她爹跟账房先生说话,说这苏町田抄送过来的账本有问题。
苏父顾念亲情,从来没说过什么,只用银钱养着苏町田一家。
苏父以为苏知鱼不知道苏町田做假账的事,其实她都清楚。只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她爹以为他这是在念及亲情,实际上却是将苏町田这头白眼狼养得胃口越来越大。
这绣坊萧条至此,门可罗雀,苏町田也不想法子经营业绩,整日里不见人影,说是去应酬签单,背地里也不知道在弄些什么。
苏町田认为苏知鱼一定是搞不出来什么名堂的,他站在这里就是想看看这年轻的侄女是如何出丑摔跤的。
商场如战场,这十五岁的侄女还真把这战场当成游乐场了。
绣娘们带来了各自最出色的作品,苏知鱼拿起一幅,扔在地上,然后又拿起一幅扔在地上。
绣娘们站在那里,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最后,十几幅绣品,只剩下五幅被放在桌上,剩下的都在地上躺着尸。
“这五幅是谁的?”苏知鱼纤细秀美的手指轻点桌上的绣品,那红艳艳的指甲与她给人感觉完全不一样。
苏知鱼身上带着属于江南女子的纤弱温婉,就是那种朦胧的水乡美人之色。可偏偏她又生得精致,抹了艳丽的指甲,在这份如远山青黛的美上又添了一点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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