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筹谋多年,为了杀你罢了,你以为娘没有认出你,但她认出来了。”
“她认出来,并且在死前告诉了我她的怀疑,就算你变了容貌,身份地位皆不相同,但永远不要怀疑女人的直觉。”
“从那时起,我就在等待这一天。”
安笙负手而立,“你本可以多活一段时日,我也可以不必冒强行取出血线虫暴毙的风险。但,谁让你要动薄锦夜呢。”
“那是我选了要当相公的男人,你敢用你的脏手碰他,就只能死了。”
男人冷笑一声,“没用的东西,儿女情长,难成大事!”
“这天下都可以是你的,你却为了一个男人止步不前,可笑!”
安笙垂眸,低叹一声,“你不会懂的。”
“我确实不懂,但我懂,养不熟的狼,得杀!”
男人说着忽然身形暴起,狠辣招式向安笙袭去!
安笙连连后撤,将男人引出房间,来到外边的空地中,“不愧是阁主,恢复得很快。”
“安笙,你说得对,你的骨头确实不能拿去炼制骨瓷,但我会让你亲眼看着,自己的骨头是怎么被一截一截取出来的!”
男人狠声道,出拳成爪,直冲安笙头颅而去。
安笙闪身躲过,“这句话,我原样奉还。”
有银光一闪而过。
仿佛浸透了今晚的皎洁月光。
安笙和男人背对背站着,表情终于有了一丝松动。
那是一种有些茫然空虚的悲伤。
身后的男人,控制了她的人生长达十几年的父亲,错愕地睁大了眸子,捂住脖子踉跄着重重跪下。
血液从他指缝间涌出。
男人喉间发出嗬嗬的声响,眼珠几乎要爆出。
安笙垂下睫羽,手中信号扔上天空,炸开烟花。
随即,周围燃起大火。
火光烈烈,橘红的光照亮这片藏污纳垢的黑暗夜空。
安笙转过身来,看着周围的烈火,闭上眼睛。
男人徒劳地伸出手去,想要触碰和够着什么。
视线逐渐变得模糊,血色混杂着火光呈现在他眼中。
他好像看见自己的数十年心血在此间被灼烧殆尽。
无数被唤醒的蛊虫从男人的伤口里涌出,咬破他的皮肤,四散逃入大火之中,又被焚烧得连甲壳都没剩下。
跪倒的身体轰然倒下,目眦欲裂。
或许是因为他想不通,为什么这个养女的功夫会忽然这么厉害,为什么他的神功竟然打不过她。
但随着大火,他什么也无法知道了。
周围温度迅速攀升,安笙睁开眸子,从荷包里取出一个小瓶,打开,将里边的特制化骨水泼在男人尸体上。
而后,跃身离开。
风和火掠动着女人的裙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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