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一片慌乱,只得解释道:“王爷说的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不料李元祯好似在等着她这句。
“你既知已成过去,便应捐华务实一些,不应再将那些膏泽脂香的纨绔风气带来军营!军中没有姑娘,大可不必如此招蜂引蝶。若再让本王察觉,便不再是口头申斥。”
李元祯的语气略重,孟婉知他是当真动怒了,可他口中的“膏泽脂香”分明就是欲加之罪……奈何她偏偏不敢顶嘴。
只得低埋着头,贝齿咬着下唇隐忍。
最后李元祯一句“出去吧!”将她给轰出了大帐。
夜寒露重,风一起,便小刀似的刮在脸上,生疼。孟婉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这才发现还有一片泪迹,她竟委屈哭了。
打从入了军营,她每日思的想的皆是如何能令自己更糙一点,莫说脂粉香料不敢用,她甚至还要四处寻摸些灶灰之类的涂抹到脸上,怕的便是旁人总叫他小白脸,有所暴露。
可偏偏李元祯要这样冤枉她……
她自幼养得娇贵,以牛乳花瓣为浴,那些花香之气早已沁入肌理,融为体香了,如今想去掉岂是那么容易的?
叹息一声,孟婉愈发觉得帐前伺候的活儿太折磨人。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李元祯明日就要出营交战了,此役虽小,起码也能换来十几日的安宁,暂时她不必日日看那张冷脸了。
这厢抬脚正要走,身后突然有人将她唤住。
转身,见是陆铭走了出来。
孟婉慌忙抹掉脸上的泪,挤出个笑脸:“统领大人,可是王爷还有何吩咐?”
看着眼前这个清瘦怯弱的少年,陆铭也是心绪有些复杂。
一边觉得他整日不是挨打就是挨骂有些不落忍,一边又疑他是蔡刺史的暗线。
只在心里暗暗盼着,这小子最好能经得住王爷此次的考验,不然小命只怕要交待在这一趟上了。
“王爷有令,明日出征破例准你随大军一同开拔,路上负责照料王爷的起居。”说罢,陆铭转身回了帐内。
夜风打着呼哨从耳际刮过,孟婉瘪着嘴,心下委屈更甚……
这一夜,孟婉没怎么睡好,想着桓公公的小册子上明明提过,王爷出征之时不得跟随,可为何到了她,李元祯又让她跟着了?
她百思不得其解。
无心睡眠,天不亮她就起床开始束发描眉敷灶灰。
因着昨晚李元祯的那几句话,她今早特意多拍了一点灶灰在脸上,揽镜自照,贴个月牙便能当包公了。又缝了个简易的香囊,塞了几瓣大蒜进去,打算以此中和身上的花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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