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忘了还有一人。”
“王爷是说那个姓孟的?可上回见他挂鞋之时,王爷不还说相信他不是细作?”
“本王只是说她不会是蛮人的细作,并不代表也不是蔡尧棠派来的。此次募兵,正是安插眼线的最佳时机,兴许蔡尧棠就是看中了此人矮小瓜怂,不易被怀疑。”
陆铭茅塞顿开:“难怪刚刚医士来报他和刺史府的杂役认识,且鬼鬼祟祟!”
不过稍一顿,他又有些想不通的吸了丝冷气:“可既然这小子瓜怂懦弱,蔡刺史又怎会认为他可靠?”
这道理再浅显不过,李元祯略不屑:“只要拿捏住软肋,胁迫怂人为自己做事并不难。”说到这儿,他正好吩咐,“你派人去查查姓孟的家境如何,看看家中都有些什么人,近来可有异常之举。”
说着,他起身走至紫檀木橱前,打开门扇,取出一只金银平脱嵌螺钿的朱漆木函,交到陆铭手里:“这不过是些地方官员寻常的问安函,但他若当真是蔡尧棠派来的,会对这个感兴趣。”
陆铭立马会意,将木函收进怀里,辞过礼后转身出了大帐。
李元祯负手立在帐窗前,盯着棂子上镂绘的百子戏花纹久久未动。
若与蔡尧棠有首尾之人是他的心腹将领,便如同自断一臂。可若是那个姓孟的小子,解决一个新兵就如同捏死一只蚂蚁,不费吹灰之力。
那将是最好的结局。
正这般凭窗思索,就见窗外不远处一个瘦小的身影路过,不是姓孟的小子还能是谁?
孟婉刚刚去伙房看了周叔,正逢给将领们开火备小灶,她也混了几口樱桃肉吃,此时嘴里不再只有那苦涩的药味儿。吃得开心,她便似只小兔子一样蹦蹦跳跳的往回去,殊不知这一举一动皆入了别人的眼。
回到帐前,孟婉见陆统领刚好从里头出来,便行了礼,“统领可是来帮王爷取东西?”
“哦,这回不是取,是王爷有些重要的书信要放回书房。”
说罢,他又佯作不放心的指着孟婉鼻子认真叮咛:“你可要切记,王爷书架上的东西一个也不许碰!碰一下就……”他掌锋一划,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是……”孟婉战栗着应道。
恭敬的目送陆统领走远,她才回了帐子,虽说架子上的东西借她一百个胆儿也不敢碰,可她还是禁不住好奇往那边瞥了一眼,很快便发现多了一个朱漆木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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