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居高临下,可将往前几条街的色彩通通揽进视线,抬头望月便如伸手可摘。
“怎么样,本王的轻功比之五弟如何?”楚欢摘了面具,眉眼含笑。
沈婳音从未如此登高,但楚欢就在她身侧,她一点都不怕,清清喉咙故意品评道:“还行吧!”
“只是‘还行’啊?”楚欢故作惊讶。
“嗯……你们俩差不多吧。”
沈婳音端水。
其实她也不清楚瑞襄侯到底什么水平。
“阿音,还记得吗?峦平街遇刺那一晚,也是这般圆月之日。”
“嗯。”
其实沈婳音不记得,那一天生死都走过了一遭,实在没有心情留意窗外是怎样的月色。
楚欢低头凑近了她,呼吸间温热的气息拂在她的耳畔,“从那天起,我身上就多了一条最大的疤,难看死了,以后怕是没人肯要我,怎么办呢?”
沈婳音:“……”
怎么办呢?凉拌。
“殿下,我……”
“先别急着拒绝我,我只问你,想不想下江南?”
他就在近在咫尺的距离下瞧着她,伸手摘下了她的狐狸面具,露出小狐狸的清丽小脸。
“我知道,阿音,你想去江南安置下来,行医研药,只是不知该怎么说服沈叔,对吗?”
沈婳音点头,没有回避楚欢耐心温柔的视线,她其实知道他想说什么。
“阿音,”楚欢把她的小手放在自己掌心,握紧,“只求你应了我,我带你去江南,让你做自己想做的事,在渡兰药肆分号坐诊也好,开一间自己的医馆也好,上无高堂在侧,便与从前一样,没人能管束你。”
“或者你想四处走走,见见大好山河,我可以陪你去,若一时抽不开身,就让赵宁护送你去,到时添几个可靠的内侍护卫,去哪儿都行。”
“天子脚下诸多规矩,到了江南便是你我的天地,你是我的王妃,看谁敢说什么。”
月色下,他暗红的唇瓣开合,说着这些仿佛梦里才有的事,像在下蛊。
沈婳音替他敛了敛斗篷,挡住冷风,问:“你……要去南边吗?”
楚欢道:“圣人命我任两浙都督,掌兵民之政,统辖钦察诸部侍卫军及地方镇戍军,交接完北疆军务便即赴任。”
“是你去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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