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有一条小道连着正房的偏门,为了便于体弱的婳珠见阳光专门开辟的。
婳珠听见禀报出来迎接的时候,就瞧见了沈婳音的修长背影。
沈婳音的背影并不似深闺女郎们那样窈窕婀娜,而是婷婷直直的,娇小的身子立在院里,有种令人不敢轻慢的气场。
洺溪跟在旁边,偷眼去瞧婳珠的神色。
侯府的贵女,便是真有什么情绪也不会当众写在脸上。
洺溪打小跟着主子,最熟悉婳珠的脾性,知道她这会儿并不高兴,也知道这会儿的不高兴是因为沈婳音。
前几日,二姑娘在拢翠斋陪老太太说笑时犯了头晕,音姑娘给二姑娘诊了脉,说是虚症,还分析了好些听不懂的,症状描述倒是都对得上,又当场开了方子。
回到岫玉馆,洺溪问要不要照方抓药,婳珠却道:“唐大夫说的话你都忘了不成?他连日常滋补之物都不叫我乱吃,药岂是能瞎抓的?”
“奴把音姑娘的方子拿给唐大夫过目?”
“不必,小丫头片子懂什么药理?扔了便是,何苦拿这破烂儿去烦唐大夫?”
洺溪不知主子哪儿来的火气,没再细问,怕招上她的脾气来,只得把方子扔了。
主子好像又嘟囔了一句什么“指不定怎么害我呢”。
嗐,没听真。
红粉樱树下,沈婳音终于挣脱了小婳棠的“魔爪”,牵起她的小手要进屋去,一抬眼,见婳珠就立在檐下,于是笑道:“婳珠站在那儿做什么呢?一点声都不出,吓我一跳。”
婳珠只得说:“瞧阿音好看,看傻了呗,怎么反怪起我来?”
“倒成我的不是啦。”沈婳音牵着婳棠已到近前,“头回造访,我心想岫玉馆什么吃的穿的都不缺,便带了自己调的养心香,请婳珠品鉴。”
月麟便把包着香块的丝帕递给洺溪。
婳棠立马撅起小嘴:“怎么没有婳棠的?”
沈婳音道:“大前日不是给了婳棠一盒润手膏?今日二姑娘做东,婳棠拿了小礼物没有?”
婳珠替小女郎道:“拿了,拿了自己一幅大作呢,赶明儿我叫洺溪找匠人裱上,就挂在我屋里,日日都看着。”
正此时,里面的人提了声音问:“婳珠,做什么去了?这么半天不回来。”
话音渐进,屋里转出一个、两个、三个富贵女郎,个个气质上乘,通身的妆扮无一不精雕细琢,赏心悦目至极。她们自然都认识婳棠,这会儿的目光就全落在了面生的沈婳音身上。
莫非……这就是婳珠口中土里土气的奶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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