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麟放了心,期待地看向沈婳音,希望主子能答应。
她年纪小,不敢争陪主子出门的机会,自是要留下来看家的,以便其他房里来人时千霜苑能有体面的婢女接待。
但没关系,主子能赏樱就够了,她心里也是一样的开心。
洺溪回岫玉馆复命,对婳珠道:“音姑娘听是二姑娘相邀,一口应了,很看重二姑娘的邀请呢。”
婳珠正躺在蚕丝软榻上闭目养神,身姿优雅,仿佛一幅卧榻仕女图。
“我教你说的话,你都说了吗?”
“说了,告诉了音姑娘这棵苦湘绿樱的来历,紫芙也帮了腔。”
“那贱人什么反应?”
洺溪想了想,诚实回答:“……好像没什么反应。”
婳珠一把扯掉身上搭着的交罗薄被,翻身坐起,“没什么反应是什么反应?表情呢?”
她羡慕了吗?嫉妒了吗?难受了吗?
洺溪仔细回忆,最终摇了摇头。
音姑娘始终温温婉婉,又素来以纱遮面,叫自己看她表情,不是难为人么?
婳珠明显对洺溪带回的消息不满,但也没把心思说得太露骨,只吩咐道:“肯来就好,去请郑三姑娘、白五姑娘、柳大姑娘吧。对了,叫她们绕开前面直接到岫玉馆来,别在前院碰见长辈耽搁了。”
等洺溪领命而去,婳珠一个人怔怔地立了许久,才颓然坐下。
她的面色比从前更差,妆容精致的小脸微微浮肿,没睡好的模样。
沈婳音做出些什么事来还好,她什么都不做,让婳珠仿佛日日头悬利剑,睡里梦里都是沈婳音当众揭露她身世的场景。
那日花/径一叙,婳珠的言语表情都是特意准备好了的,就是为了劝沈婳音知难而退。待沈婳音一走,她的双腿已经微微发软。
沈婳音为什么一直没有动作呢?
是要等到某天时机成熟的时候,再让她狠狠跌落吗?
不,当年的事没有证据,除了崔氏意外也没有证人,什么都没有,沈婳音敢胡言乱语什么!
婳珠叫来婢女烟罗给自己倒水,以袖掩面一饮而尽,这才觉得干涩发苦的喉咙好受了些。
据紫芙这几日的汇报,沈婳音尚未融入侯府的生活,习惯大多照旧,对闺中技艺也不甚了解,倒是唯一的好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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