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迷不悟的是婳音呀。”婳珠道,“小时候我们是最亲近的姐妹,十二年了,看到你还活着,我真的很高兴,但世事变幻、时过境迁,你若想把十二年前的旧身份找回来,还是早些断了念头吧。”
婳珠把那一朵馥郁的粉紫比在阿音的乌发边打量,“我查过,古往今来从没有可靠的验亲技术,别说你的脸被药毁了,就算好好的,我也与你生得有几分相像,谁能说得清?”
“我们是一起长到四岁的,你知道的我都知道,我又在府里多年,那些你不知道的我还知道,无论从哪个角度,我都比你更像侯爷与郑夫人的骨肉,你又能奈我何呢?”
她语声柔柔,凑近了沈婳音,真像个耐心劝解傻妹妹的好姐姐。
“至于崔氏,或许她一时糊涂,不明白偷梁换柱的后果,一旦她知道真相揭穿以后她将死无葬身之地,就不可能自己站出来指认我,除非你逼她。而一旦你使手段逼了她,就会留下屈打成招的罪证,你的话就都不可信了。”
每一条路都是死的,这些条理,婳珠已经彻夜难眠地想了好几晚,早就想透彻了。
“我沈婳珠是镇北侯府沈二姑娘,我的母亲是天上那位,我的继母是主院那位,而沈婳音又是谁呢?谁也不是,没人会相信你的一面之词,嚷出来,先‘死’的人是你呀。”
“我知道。”沈婳音把婳珠别在自己发间的芍药摘下来,“所以,我不会急在一时。来日方长,我们且行且看。”
“怎么摘了?你头上只插一□□么小的红绢花,太朴素了,需要些大面积的色彩呢。”
沈婳音把花还到婳珠手里,“朱为正色,紫为偏色,这朵紫花留着婳珠自己戴吧。”
第7章 受邀
接下来的日子与婳珠的预料完全相反,沈婳音什么都没做,反而过出了一番与世无争的味道。
然而,有桩蹊跷藏在沈婳音心里,到了第十日,纳闷之情从一大早就挂在了脸上,下不去了。
沈婳音叹气的频率越来越高,连紫芙都瞧出了不对。
“姑娘有任何事不顺心,只管跟奴说,奴一定竭尽所能帮姑娘想法子,姑娘可别独自个儿闷在心里,奴瞧在眼里也不好受。”
“这几日,可有患者到府上寻我?”
紫芙舒了口气,还以为是什么棘手的烦心事,原来是别人的事,“没有呢,如果有,门房立刻会来通知姑娘。”
沈婳音点点头,继续支着下巴叹气。
进府至今已经整整十天了,沈婳音始终没有等到昭王府的人来接她换药,就连假托他人之名请见的都没有,实在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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