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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王不肯回来真是古怪,可千万别被他查出什么。

镇北侯府。

主仆们人仰马翻地哄好了婳棠,念着养女是头一天进府,无人苛责,但这副冰冷无情的做派着实令人不喜。

白夫人叫“她”先回住处去,有什么需要添的着人说一声就是。

楚欢与婳珠、沈大郎一同出了沈母的拢翠斋,婳珠趁机告了失陪,她原就体弱,加之心情沉郁,没神思再陪“沈婳音”去住处安顿。

目送婳珠离去,沈大郎还念着婳棠险些被推倒的事,当着附近仆从的面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警告地狠狠瞪了“沈婳音”一眼,便想直接溜出去吃酒。

反正他与养女又不是亲兄妹,多少得避讳着,不送她去跨院也没人指摘他不周到。

楚欢刚回绝了昭王府那边,就是不想便宜了沈大郎,悠哉悠哉地叫住他:“大郎君,妹妹行医数年,观大郎君面色,似是身有血淤,不如到我院中小坐,让妹妹仔细瞧瞧?”

好家伙!看面色还能看出身上有淤伤?

别说内院的婢女婆子没听说过,就是整日在外乱晃的沈大郎也闻所未闻,但看“沈婳音”神色,竟不像在说笑。

楚欢佯作端详,又道:“妹妹瞧着,大郎君应当是臂弯里有淤血,嗯……多半是右臂。”

说着,伸指碰了沈大郎的右臂弯一下,动作快如鬼魅,令沈大郎避无可避。

“啊呀!”沈大郎被戳了痛穴似的,捂着玉指碰过的地方惨叫一声。

“大郎君!这是怎么了?”

近身的婢女都赶紧过来查看,给他挽起袖子,果见右臂弯一片红肿,不禁讶然:“啊,这是什么时候弄的?”

这块红肿之处正是此前“沈婳音”为他掸尘土时“碰”出来的,他本来只觉得疼,没想到居然透出了淤血的颜色。

这纤弱姑娘如何能有这般手法,伤人于无形?

沈大郎的脸色不太好看,阻止了婢女去叫大夫,审视的目光钉在“沈婳音”身上,皮笑肉不笑地道:“既如此,就劳烦婳音妹妹了。”

府上虽大,各院已早有用处,只在偏远的西北角腾出了一间跨院给沈婳音。院子还算宽敞,但这宽敞也是因为无甚摆设而显得空旷。

沈大郎抬手一划,做着表面客气:“婳音妹妹瞧瞧可还合意?有什么需要添的只管说,这里都是婳珠亲自看着安排的,她盼着你来呢。”

楚欢记得方才那瘦弱女郎就叫婳珠,有沈大郎这句话垫着,自己若再提出什么不喜之处,倒显得挑肥拣瘦了。

没关系,楚欢本来就对闺阁景致无甚见解,也就没搭理沈大郎。

婢女打起熠熠生辉的串珠帘子,沈婳音和沈大郎前后脚进屋。

屋内布置按着整个镇北侯府的风格略作了些改动,添了几分女儿闺房的秀丽,床前的紫绡帐轻如云烟,一眼望过去似梦如幻。

只是,这屋里装饰虽美,却总有种不谐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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