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一眼席位,并没有选择男人主座正面的位置,而是选择了男人旁边被一簇矮杜鹃簇拥的左下位。
不是因为在本朝同样距离首位左侧为尊,而是古蔺兰知道自己侧脸更美。
她低垂眼眸再抬起来时,鲜少有人能从那种惊心动魄的美中抽离出来。
眉目如画,人比花娇,大抵如此。
若说在息厅里的一抬头对视只是试探,试探周遗昉是否对自己有兴趣,那现在就是明目张胆地怀着小心机勾.引。
她在装扮时思索了很久像大理寺少卿周大人这样完全正派的人物会对什么样的女子感兴趣。
她想,不外乎是乖顺善良温柔的女子。
回忆起刚出五香车她乖乖举着伞趴到蓬清背上时的那道极快的目光,还有进驿站息厅时的匆匆一眼,更加固了她的想法。
柔美有分寸,娴静又疏离,这样的女子古蔺兰做了十几年。
若能将这位大理寺少卿哄做她的裙下臣,往后她和离后在京中行事会方便许多。
靖王府世子和她爹没什么两样,都是宠妾灭妻的东西,嫁他是不靠谱且没有出路的,她应当为自己早做打算。
矮杜鹃枝繁叶茂,古蔺兰走到竹椅旁小心避开杜鹃枝干上的刺,她坐下低头整理裙摆,帕子搁在膝上。
他换了一身衣裳,胳膊上的伤口渗了些血出来,浸透了衣裳,更显眼了些。
古蔺兰有些害怕,但还是鼓起勇气想把帕子递给他。
他接了就是要给她做情郎了。
一阵潮湿的风从花厅外吹来,鱼师青蝴蝶结丝带下的珍珠贴着纤细雪白的颈晃动,她手抖,柔软的帕子就像蝴蝶一样飞过繁茂的矮杜鹃落到了他脚下。
古蔺兰:“……”
她明显慌乱了。
这风,这帕子,和她想得有些不一样!
与杜鹃香味截然不同的雅致兰香淡淡拂过,洁白的帕子擦着他靴沿的云雁落到了略带潮意的地上。
美人惊讶地轻抬双目,朦胧如水月的眸子缓缓看过来。
男人皱了皱眉,看着沾了地的帕子,平静地看了她一眼,将脚从“脏”了的帕子边移开。
“脏。”周遗昉难得解释道。
帕子脏了,不用捡。
“……”
他那副样子,看着就又拽又凶,古蔺兰以为他是说她思想肮脏,她的帕子脏了他的脚,
美人双颊飞上红晕,又羞又气,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
垂着一双眼睛再不敢看别的,只盯着自己面前还散着淡淡热气的白瓷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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