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手指直哆嗦地指着孟佪:“他哪会心疼我这个母亲,他知道我的难处吗?他现在要是一走,那我在这个孟府怎么活,别人会怎么看待我,怎么看待我们孟府,到时不孝不贤的名声一传出去,那我还要活吗?他父亲还要做官吗?那这个家就要毁了呀!要毁在他的手里,有哪家姑娘敢上这样的门,有哪家的公子哥敢娶这样人家的女儿,他存的什么心思。”
林氏巴巴朝孟佪看了过来,孟佪浅叹一声,他确实忽略了很多东西,一心只想着离开。
以前这个家有大哥顶着,所以他才能无所顾忌的做着自己的小少爷,但此刻,心里忽然冒出来一种想法,这个家的责任在自己身上了,母亲的责任也在自己身上了,他必须得承担起来,他的家始终是孟府,他真的能撒手不管吗?
就算父亲母亲管不着他,还有这个世间的理能管住他。也许这个家是镶嵌在他骨子里的,好与坏都得承受着。
“母亲,我不走就是。林妈妈,你好好照顾母亲。”说着孟佪站起来朝外走。
他走到了院门外,仿佛还能听见母亲的声音,尖锐,话语直戳人心,不走便不走吧!等父亲过了寿辰再说,总不能让人说了去,也总不能把母亲逼入绝境。
他其实很怕,人活着,或许会怕的东西只会越来越大,再也不能像小时候那般天真无畏的活着,他怕成为父母眼里的好孩子,也怕成为父母眼里的坏孩子,怕喜欢的女子忽然暗淡下来的眼神,他没有能力去给与那份期待,这时候才发现自己是那般的懦弱与无能。
从来没有过的懦弱,这个时候才发觉若不是这个家,他或许什么都不是,所以他有什么资格去要一些什么,从前还能那般随意,是因为没有需要,人一旦有了自己的所想所要,就会想着该怎么得到想要的东西。所以这两日出现在他眼前最多的便是她的脸,和阿静说的话,他是第一次想要考取功名,也许只有自己强大了,才能真正的随心所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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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柏仁寿辰这一日,府里头大摆宴席,珠落玉盘的乐曲盈盈于耳,水榭凉台里请了戏班子,听曲的听曲,喝酒的喝酒,赏花的赏花,丫鬟小厮忙着招呼来客不得停歇,孟柏仁忙着招呼同僚亲友,老太太和一群老婆子听着戏,李氏招呼其余人。
晌午时分,众人全都往宴席上走,这婆子小姐穿得个个跟花仙子似的,看得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人群里也不乏说着细声细语的,一婆子道:“你说孟老太太身边那姑娘是谁呀?”
另一婆子道:“听说是孟老太太一手帕交的女儿,从徐州过来的。”
“这姑娘长得可真水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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