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她不情愿,却没想到她反而郁结在心,仅是听闻孩童离世,便能引她梦靥浮动,
温景州仰起头,缓缓闭上眼,她已经那般恨他,若再添了条性命,恐再不会对他回转,且早在那时她便已生了死志,若回忆起来...
深邃的眸倏地睁开,
遂,决不能让她恢复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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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榕终是太过于想当然了,她意气风发的以为可以一点一点找回记忆,可现实却给予她当头棒喝,
她状似无意的抽问身边婢女从前之事,她们亦知无不言,将她与他恩爱钟情琴瑟和鸣之况,身临其境般如数讲来,她将春来叫到府上试图探寻些蛛丝马迹,可结果亦与府中婢女别无二致,
她莫名期待的可疑异样并未发现,她本也应放下心来,却不知为何总觉有过于完美之感,
温府里繁花似锦琳琅满目,却叫她升不起丝毫联想,落星院中也还维持着她记得的样子,她曾穿过的衣物,戴过的首饰,未带走的描红刻文,却也都未能为她提供任何帮助,
便连她毫无记忆的南宅,她也寻了个晴朗好日再次探寻,却从院外到寝卧,从书房到手稿,一景一物,一书一字,都未能再叫她有任何触动,
她缺失的记忆像是被擦掉一般,无论她设想多少次,都总会在症结处戛然而止,除了空白,还是空白。
甚至因着一次次的无所收获,她的心情便愈加浮躁,且无可名状的焦虑紧迫更是与日俱增,以致竟让她催生了股有不顾孩子身子想要再碰了头,去试试看能不能想起什么的疯狂之念,
他明明已经告诉她她想要知道的一切,她为何如此不知满足,无事生非--
南榕不敢再寻,不敢再想,她惊于她的情绪会如此不稳,也惊于她竟会屡屡产生想要伤害孩子的念头,可她越是克制,便越是想要,愈受压迫的脏腑便觉窒息,进而易躁,
当第一声瓷器摔碎的声音响起时,南榕怔在当场,忽然情绪崩溃,她的脑中刺痛,耳中嗡鸣,便连眼中都似被火烫灼烧,源源不断留下的热泪似要将她的脸皮烫破,她更如要断气般扶着桌子不停的大口喘气,可已大到让她看不到脚的肚子却阻隔着她的空气,叫她上不来气,叫她头晕目眩,叫她怨怒交加,
被她突然的发作惊到的婢女们,终在她魔怔了般用手捶打那高挺的肚子时惊恐回神,顾不得收拾碎片,忙一拥而上拦住了她欲自伤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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