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眸中噙着水意,眼尾泛着淡淡的红,那股惊喜,期待,不敢置信,全都自这双纯澈的眼中猛然迸发而出。
温景州垂眸看着她,白里透红的肤,黑白分明莹润的干净眼,胭红的鼻尖,红润的唇,这一张脸柔美清纯,懵懂脆弱,又因此刻娇态而愈惹人无限怜爱。
他如被蛊惑般抬手抚上她温热的颊,拇指指腹微动,将她脸上的泪痕轻轻抹去,清冷深邃的眸看着近在咫尺,屏着气息努力睁着不敢眨眼,却如蝶翼扇动黑睫轻颤的眼,瞳孔缓缓紧缩了下,薄唇微启温声低语:“我怎会骗你,你若同意,明日便可让黑大夫开始为你医治,可好?”
南榕就这般仰着脸怔怔的望着他的方向,她的眼睛睁的大大的,脑子里也轰鸣一片,可心却好似被点燃一般逐渐开始沸腾,那股热意迅疾而猛烈,一下子便蔓延全身解冻了她僵硬麻木的身体。
她猛地低下头,两滴泪自眼中砸落,没入了她依靠着的冰蓝色衣襟上,但她的唇角却无法抑制的向上弯起,她的心跳的飞快,呼吸也乱了规律,攀着他肩膀的双手亦缓缓收紧,
这一刻,她来不及思索他话中真假,那位黑大夫的医术又是否能够高超到,连科技时代的医术都不敢如此保证让她在一年甚至半年复明的地步,
也忘了先开始她满心戒备不敢要大夫随意为她医治的谨慎,她只感觉整个人骤然轻松了,心胸开阔了,方才让她耿耿于怀的无助也化为乌有,满心满脑都只有她有可能在有明确期限的时间里重见光明,
再过不久她就可以远离这种被黑暗包裹,时时刻刻战战兢兢的生活,她可以重见阳光,重新认识世界,甚至于这一刻,她心心念念想要回家的念头也被置于脑后,
南榕克制着激动的情绪,她不停的告诉自己不可操之过急,不要高兴过早,待到真的复明之时再如此欢喜也来得及,如是不知多久后,她松开不知何时在他颈后攀缠的双手,平复了气息后,她仰起头看着他,声音有些颤哑更难掩雀跃:“谢谢你温公子,我很高兴,我很愿意,还有,”
“谢谢你,”
她是发自肺腑的真心感激他,自她莫名来到这里,便一直在受他的照顾与馈赠,如今更是他,给了她光明与真正心安的希望,
她无比希望可以报答他,她已经在想以她目前的状况可以做些什么才能聊以回报他,等到她复明后,她一定会更加以己所能的报答他。
是以她完全不曾留意到她与他此刻的姿态有多亲密,不知自己此刻脸上的笑意多么纯净动人,更不知自己以如此真诚感激的神情与一个男子近若咫尺又有多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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