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带谄媚的笑还挂在脸上,却再不敢多言,讪笑了下便识趣的行礼告退。
身后小小的动静传来时,温景州眉心微动,他身高腿长,转过身淡淡看去时,被薄薄的人群围在中间的女子霎时便闯入眼中。
指手画脚语气不善的鄙夷指责声,自四面八方汹涌而来将南榕密不透风的包裹住,
她仿佛灵魂出窍般僵坐在地,脑中嗡嗡作响,她看不见围着自己的人都是何嘴脸,她看不到人群骤然散去,听不到有人担忧的呼唤自己,
在感到手臂被人捉住时她如被扎了般仓惶惊叫,她想要挣脱离开这里,她想要找回导盲棍,想要向她在这里唯一熟识,且应就在附近的人求助,她还想要回家,回到属于她的安全的避风港,
“温公子,温公子,温柏卿!”
“南木姑娘,是我,温柏卿。”
然而南榕突失支撑,又刚刚经历了人言指责早已心神大乱,根本听不见他说了什么,她只知道有人捉住了她,不让她离开,
她只凭着直觉奋力反抗踢他打他,却所有的攻击都被一只修长温热的大手化解,僵冷的身子也被紧紧陷入一个宽阔温暖,散发着熟悉的清冽松香的怀抱中。
“是我,我在,不怕。”
她的力气大的出奇,温景州用了些力才将她极力挣扎的身子抱住,他就这般站在街市中,无视会否被同样在此的同僚看到,也无视周遭百姓的探看,只将怀中惊惧不安的女子紧紧护在怀中,一下下拍着她惊颤的背,一声声在她头顶柔声安抚,
直至她的身子不再紧绷发抖,直至她的气息骤然急促,他眸光微动,心中莫名,劲腰用力便打横将人抱起,仍体贴的将她的头靠在他的颈间,双手以强大可靠的姿势与力度托抱着她,
带她穿过人海,直入了事先定好的包厢之中也未将人放下,只调换了姿势将人抱坐在腿上,将帷帽轻轻去下,仍是一下下在她后背有规律的轻拍安抚。
在此期间他的脸色未有大变,也未显得怒意,却就只这般淡淡的,便令明里暗中护卫的随从心生凉意,
春来自也从他冷淡暼来的一眼中深觉自己失职,更是后背生寒,却此刻不敢辩解,只愈发行事谨慎,冲泡好可安神的香茗后便自觉退出门外。
南榕放任自己躲藏在这堵带给她无穷安全的胸膛里,她攀着他的肩手指用力紧紧扣着,此刻她忘了她与他不过萍水相逢,也忘了他们此刻的姿势有多亲密,她只知她需要一个避风港,需要一个可以让她休息,让她恢复心力的安全之所。
她咬着唇微侧了头,克制着情绪将脸完全埋在这个无言却可靠的胸膛上,但她隐忍多时的惶恐不安尽在后背一下一下极具安抚意味的轻拍中彻底失防,她双手攥紧,屏着气息,却睁大眼,泪如决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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