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昨日那人看到自己的反应,温景州放下卷宗,心中隐隐有了猜测,但未等他缕清决断,便被三道频率如常的敲门声打断。
“何事。”
“启禀大人,婢女春来求见。”
“进。”
春来低着头快步进来,于书桌前两米远处停下,福身说道:“启禀大人,南姑娘突发高热,人已昏了过去,奴婢特来向大人请示,可要请黑大夫劳驾前去,还是请大夫入府看诊?”
高热?
温景州微皱了眉,稍沉吟了瞬:“叫黑原去吧。”
春来心中一松,黑大夫本就在府中居住,且医术极其高明,大人能派他前去自是最好不过。
“是,奴婢告退。”
待书房重复安静后,温景州再翻看卷宗时却已无方才心静。余光瞥见桌角一物时眸光微顿,温润修长的眉眼微垂时,透着股置身事外的淡漠与冷酷。
冰蓝色修逸的宽大袍袖微动,那一双可单手把玩的玉铃铛便已被收入手心,清脆悦耳的玉撞声响起时,女子受惊如小鹿可怜,却仍强撑着认真辩听铃声的柔韧脸庞忽然而至。
温景州眸色淡淡的望着它,少顷后,轻袅着清洌松香的雅致书房内已空无一人。
*
南榕醒来时,无力的沉重感已消了大半,且她脑中静静的,好似有种深度睡眠后的轻松感,这种感觉让她怀念,也有些依赖,以至于还未睁眼她便已不由轻轻舒了口气。
“醒了?”
清润温雅带着淡淡惊喜的男声忽地响起时,南榕猛地浑身一震,她蓦地睁开眼,看不见事物的双眸内尽是防备,方才的轻松瞬息消退,甚而还未来得及思考,人已腾的下坐起迅速退至内侧藏起双腿将导盲挡在身前。
“走开!”
温景州看着她惊惧戒备的模样眸色渐深,忽地起身撩起袍角单膝跪在床上,动作轻柔握住她蓄势待发的手腕,
在她更加激烈的反应中,长臂一伸温柔又牢紧的抱着她,嗓音里略带着丝怜惜,轻声开口:“南木姑娘勿惊,是我温柏卿,我们已安然回府,那歹人也已被绳之以法再不能出来作恶,你且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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