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我来教你,我们白纸黑字,以后就不会不作数了。”
云祁从背后轻握住她的手,在纸上缓缓写下。
“生即与君相伴,死亦与君长眠,死生不弃,贫富不离。”
云祁一共带着宁黎写了两份,他收起来一份,宁黎拿着一份。
“拿着,”云祁道,“这是我的婚书,实在潦草,等着有空了,我再给你一份正式的。”
宁黎头一次被人如此对待,脸红红的,声音也小。
“我觉得,这个就很好。”
外面的敲门声音越来越重,若不快些去敲门,只怕是马上就要直接进来了。
宁黎看着云祁,他却并不慌张,拿上佩剑出了门,跳到墙头,回头笑着看她。
“等我回来。”
宁黎也会心一笑,把刚才写的字小心收好,才去开了门。
“怎得这样慢?怕不是有什么猫腻?”为首的守卫问道。
宁黎低着头,声音怯懦懦的,“我近来身子不好,一直卧病在塌上,睡的沉,这才来得晚了。”
这是她第一次骗人,手心都是汗,幸好守卫并没有细问,他们只想快些离开这里,离开这个宫里称之为比“冷宫”更为晦气的地方。
宁黎安安静静站在一旁不说话,看他们搜来搜去,云祁思虑全面,早就把东西都收拾好了,不会有事。
旁边两个无事的守卫偷偷闲聊。
“你说这步姑娘今日中毒,陛下搞的如此大阵仗,真是让人害怕。”
“可不是嘛,只希望快些查出来到底是下的手,不然总觉得小命不保。”
宁黎直接走过去,拉住其中一个人的胳膊,道:“你们说什么,谁中毒了?”
“椒房殿的步姑娘,宫里闹的这般大,你还不知?”
剩下的话,宁黎没有听进去。
刚才出去的时候,在门前看见一个带着面纱匆匆的身影,望着背影,她只觉得像是盛玥,可盛玥不可能不理她,况且那人更为瘦弱一些,走路方式也不太像。
可这宫里面唯一和盛玥相似的人,只有一个人。
椒房殿的步惊云。
宁黎不笨,她知道刚才过去的是步惊云,那在塌上的中毒的人就是盛玥。
手被守卫甩开,他们查完了这里,并没有发现什么,齐刷刷的快速离开,只留下宁黎一个人。
院子里恢复宁静。
宁黎实在是笨,她承认这一点,她学过的东西太少,根本就帮不上忙,被人欺负被人打压也什么都没学会,只是听母亲的话,忍让为上。
她有些恨这个无能为力的自己。
顾不得其他,就算是死,她今日也要去椒房殿看看,倘或真的是盛玥躺在那里,她要陪着她,倘或不是,自己冲撞之罪,她会自请下牢。
宁黎跑起来,她似乎从来没有跑的这般快过,喉咙仿佛要出血,呼吸也十分不顺畅,可她没有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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