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母犹疑道:“你让我怎么张这个嘴?”
“你以前不是也跟萱姐说过嘛,就照样说。”许父也有点不自在,借口整理东西走开了。
亲母女和相处几月的侄女,肯定不能一概而论。许母找到林菀,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只让林菀在洞房的时候,把压箱底的东西拿出来看,不管新郎做什么,依从就是了。
次日不到卯时,林菀就被叫起来了,许母特意请了喜娘还有作为十全太太的柳娘子,来给她梳妆打扮。
等到天色渐明,相熟来帮忙的人家就到了。屋里屋外一片红,挤来挤去都没个下脚的地方了。柚子今天也没去私塾,他跟着一群半大小子来回的跑,把院子弄得乱七八糟。许家地方小,里头外头有个什么动静都能听得清清楚楚。人越来越多了,林菀紧了紧手指,她还是有些紧张。
喜娘还在细细地给她上妆。绞完面再上一层香膏,涂匀之后,开始画眉,最后红红的胭脂把脸颊嘴唇涂得绯红,才算完了。林菀一动都不敢动,喜娘弄好了,她才微微活动了下脖子。
柳娘子给她梳头,今天是大喜的日子,不能像平常那样随便挽个家常髻就完了。这是女子一生当中,唯一一次可以肆意打扮的时候。戴假髻,簪花钗,点花钿,穿绣着繁复花纹的大袖婚服。
这样梳妆完毕,就耗费了一上午的功夫。柳娘子被请到外头喝酒,喜娘则留了下来。
头发上了桂花头油,梳得一丝不苟,一根头发丝儿也没落下。脸上抹了香膏胭脂,衣服也熏了香。林菀低头嗅了嗅自己身上的味儿,好像有些怪。
“新娘子,怎么了?”喜娘抿了一口小酒,这是许母特意给她送来的。
林菀笑:“我觉得自己从头到脚都抹了香,是不是味儿太杂了?”
喜娘笑的有些暧昧:“不会的,我干这行有些年头了,可不会出这样的差错。这香味到了你上花轿的时候就中和了,很是香甜。”
看着喜娘的笑容,林菀不敢再问了。她觉得从昨晚许母开始,这些人看她的样子都有些奇怪。许母说的那些含糊其辞的话,让她想了半宿也没想明白到底说的是什么。
嫁人可没想象中那么舒服,打扮得漂漂亮亮直接就上花轿。林菀天不亮就起来,被折腾到现在,她就吃了一碗面汤。心情激动之下,饥饿反倒没那么明显了,她只是觉得口干,喜娘给她倒了一小杯水,然后就不许她多喝了。说是为了防止送嫁路上闹笑话。
趁喜娘出去的时候,柳曼娘并着几个小姑娘偷偷给她倒了水,递了两块糕点吃下,她才觉得好受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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