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似乎是快巳正(十点)了。”柱子笑嘻嘻地上前道,“酒也品尝过了,咱们回家吧?”
付姓男子看了一口未动的几个下酒小菜,面皮忍不住抽了抽,“既然容兄家中有事,那在下也不打扰了,就此告辞。”
容谦装模作样的歉意一笑:“瞧付兄的模样,还未成亲吧?这婚期临近,事物繁琐,也未好好招待付兄,还望见谅。”
事务繁忙你还跑酒肆喝酒?在他来之前,不是挺优哉游哉的吗?付姓男子心知肚明这是在逐客了,他也不想和容谦再交谈下去,反而先行一步离去。
等他走得人影都没见了。柱子凑上前,笑道:“二爷,碍眼的人走了。您可以继续喝了。”
容谦一筷子敲到他头顶,道:“还喝什么喝?爷的兴致早没了,你去结账。”
“哦。”柱子灰溜溜的去柜台结账。等他回来的时候,容谦已经提着个酒壶,在门口等他了。
“走,跟爷去当铺。”容谦把酒壶扔给柱子,甩了甩袖子。
柱子先是疑惑,夫人待二爷的银钱上从不吝啬,去当铺做什么?等到了地方,见容谦把那个玉佩拿出来典当的时候,他才明白过来。
当的是死当,总共拿了五十两银子,这对柱子而言,已经是一笔巨款了。这简直比那些金银更值钱啊,难怪先人说金银有价玉无价。容谦也有几分意外,看不出来,那个姓付的男人随手拿出的东西,还真是一块好玉。当铺做生意,肯定是会压价的,压过之后还能当个好价钱,物品本身肯定是极其不错的。
谁会傻帽把这样的东西随手白送?难道真的是林家之物,人家只是来归还的?容谦心头一虚,他脚步一停,随即转了个方向。
“二爷,您还要去哪?我们得赶在午时之前回去。”柱子拦住他。
容谦不耐烦地道:“附近就有赌坊,我去玩上两把。很快的,耽误不了时辰。”
“啊?您先前不是说,咱们初来乍到,地界还没踩熟。去赌坊进不了小间,大厅里容易被人老千嘛。”柱子跟着容谦日久,也了解一些吃喝玩乐的潜在规则。比如赌坊最爱干的就是设计人沉迷,先前给你点甜头,等引起了你的兴趣之后,输得你裤子都带不出去。干这一行的人嗜钱如命,除非你大有来头,不然什么人都敢宰的。
“啰嗦!”容谦白了他一眼,“本就是捡来的,输了我也不心疼。”
许是今儿容谦运道来了,他随便找了家赌坊,玩了一小会儿,没输钱,反倒是小赢了一把。赌坊去钱快,来钱也快。不过两刻钟的工夫,容谦的五十两就翻了个儿,成了八十两。他见好就收,揣着银子出了大门。要是他再玩下去,不是开始输钱,就是坊里的打手要找上他了。
在这些如狼似虎的打手眼里,县丞家的二公子,也只比平头百姓,稍微好那么一点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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