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阳的目光一直落在远处,直到柏峻言开口:“我的公事已经结束,该回去了。”
初阳收回注意力,低头吃饭:“哦。”
她只发出这一个音,十分吝啬。
“初阳,跟我一起走。”柏峻言友好地询问她,“你那条新闻拍好了吗?如果还没拍好,我再等你几天。”
初阳抬头看他:“我房子租了半年,也就是说,我打算明年再回Y市。”
“你逃避什么?”
初阳半垂着眼,沉默地吃掉两只虾,她低声问:“林居然离开东津市了吗?”
“她辞了工作,换了住处,但是,她没走。她现在在另一家杂志社当编辑助理,我想,她不会干太久。”
初阳心头五味陈杂,闷闷出声:“毕竟朋友一场,我不想主动打击报复。”
柏峻言拿起筷子:“我没有打击报复她,只是找人搭线,介绍了一个富二代给她认识。”
初阳听他继续。
“那个富二代花心,但出手很大方,喜欢在女人身上花钱。他现在来者不拒,也许,林居然的愿望会得到满足。”
初阳表示怀疑:“你这么好?”
“那个富二代来者不拒,甚至大肆追求女人,这多少夹了点报复社会的因素。他私生活混乱,前不久,我在一家私人医院遇到他,他刚被查出有艾滋病。”
初阳眸中波澜动,但很快,又恢复平静。
“没有人强迫她,她拥有选择的权利。”柏峻言语气淡淡。
初阳心头一片平静,她继续埋头吃食物,慢条斯理,似乎没受到任何影响,林居然之于她,仿佛已经是宇宙的那一头,彼此的人生再不会有交集,她的好坏,已是无关。
她们就那样成为过去式,再不可回头。
对面,柏峻言正灼灼地看她,目光让人不可忽视:“初阳,回东津市好不好?你的家在那里,你想逃避我吗?明年三月,你还是要回来,你一个人呆在这里,我真的不放心。”
初阳放了筷子,身体向椅背靠了靠:“柏峻言,我们能打个赌吗?如果我输了,我今天就跟你走;如果我赢了,明年三月的约定我要取消。”
柏峻言拒绝:“我不打赌。”
赌博是个概率事件,他喜欢掌控全部。
“你还没听我说赌什么。”
柏峻言配合她:“好吧,你说。”
“我们斗地主怎么样?我就喜欢斗你。”
柏峻言觉得有点好笑:“我是地主?”
“你是有点像古代的地主,而且是大地主,杀人不带血的那种。当然,你也像土匪,强盗。”
柏峻言笑出声:“你是那个被剥削的农民?”
“对,不,我简直可以被称作包身工。”初阳觉得自己再惨不过,“给我个机会斗你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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