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她怎么这么会长,这么会动摇孤的心意。”
行走在雕楼玉器的深宫里,崔樱忘不了面对皇后突然发难时,深深盯视她的眼神。
还有临走前,闯进皇后宫中与其对峙的贺兰霆,那对母子之间唇枪舌剑的气氛是那么凝重激烈。
走时贺兰霆看着她到底想说什么,他是知道自己进宫了,所以专门过来替她解围的吗?
“阿樱。”
前面就是台阶,一个不小心就会摔跤,余氏叹息一声,停下叫醒神游的崔樱。
崔樱心虚地抬眸,“大母。”
余氏跟送她们出宫的侍女说了声,让她们在附近等等,她有几句话要跟自家嫡女说。
侍女拿了好处,大概是觉得也不耽误,于是提示余氏跟崔樱就在此处谈话就行,她们在附近等候,不会打扰。
等周围清空,只剩她们祖孙二人后,余氏才道:“我本是不想这么早告诉你,但今日就连皇后也参与进来,看来有些事已经到了不得不说的地步。
余氏:“你刚才失神,连我叫你都没听见,是不是还在想皇后当面提及你怀有身孕的事。”
之前崔樱猝不及防,现在已然有所准备。
“是。”她含着愧疚道:“大母,你怪我吧,我做错事,有违逆你和阿翁教导,昏前就……”
“是太子吧。”
崔樱赫然抬头。
余氏看着她满满的惊恐之色,却丝毫不显吃惊,她眼里的确存有责怪,但那也是出自一个长辈对小辈的关心疼爱,颇有些为她争怒的样子。
“你是做错了,犯了大错,你知不知道大母跟你阿翁知道你有孕时,心里是怎么想的。是我教错了你,我教你贤良,不代表让你忍气吞声。我一直知道你心里自卑,觉着自己患有腿疾,生来与旁人不一样,我想等你成年长大后就会明白,身上的残缺不代表你就比不过别人。心上的残缺才是最叫人不耻的!”
“大母……”
“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养成的性子,遇到事从来不跟家里说,这也是我的错,没有更仔细更慎重考虑该给你定一门怎样的亲,我以为只要对方家世外貌衬得上你,对你好就行。”
余氏捏紧了帕子,“可我大错特错,你不是缺一个对你好的,而是缺一个懂你心思的,对你好又有什么用,这远远不够,好不代表会珍惜,会懂你。”
让仆人环伺身边是好,给予金银珠宝也是好,而真正用心用情待人的却太少。
而当她从自己丈夫那得知太子与崔樱到底是怎样的一番纠葛后,想了许久都没想通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到底哪里出了差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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