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其实无非是让他失去双手,不如弄折,也是一样的!”
陆庆归瞄了他一眼:“读书人?”
他点点头。
“挺聪明的。那就这么办吧。”
说完陆庆归转头走,走着走着又回过头斥了一声:“读书人还来赌钱!”
张太太在风里站了一会就觉得尤其冷,浑身都冰凉凉的。陆庆归出来时,没见到她人影,便走进了禄和。禄和饭店不似正规赌场,里面没人不认识陆少爷,一路走进去总有人会招呼他上楼。
“在楼上?”
“是,陆少爷,太太上楼了。”
才一会儿的功夫,走得倒是快。陆庆归上楼敲了敲门,他并不是习惯敲门,他的行为,包括他说的话,都很不规律,一时一时不一样,没有章程在里头。
他敲门只是假把式,敲完也不等回应,敲完就推开了。瞧她换了身大衣。
“很冷么?”他问。
“嗯。”
“我怎么不冷。”
“你年轻,不怕冷。”她说。
他朝她越走越近,近到可以一把搂抱住她。但他没有,他只是敞开怀:
“抱抱,暖和点。”
她白了他一眼,“滚。”
☆、引山洪
车轮滚滚,撩起枯黄的落叶,陆庆归开车载着她,在回张公馆的路上。
车窗净明,倒映斑斓,树影瞬息万变,她的脸却永恒宁静。
他喜欢她坐在车后,尤其是这样就他们两个人的时候,她坐在车后,好像是车子的主人。从禄和饭店出来,她只命令他把送她回去,别的什么也没多说。他忍不住问:
“你今天卖得什么关子?好好的去我那地方干什么?多危险。”
“危险什么?我有什么好危险的。危险的是他们。”她满不在乎。
陆庆归就知道她要这么说,总心高气傲,巴不得全上海的人见了她都怕的避而远之。
“是是是,自然是他们危险,差点连命都没了。”
“只是差点呢。我以为你会要了他们的命,结果只是要挖了眼睛。”
“我为什么得要了他们的命?假使今天我不在,阿准不在,那个小公子也不在,假使没人认得你,你就得做他腿上了?噢!你不在乎!”
她气得牙痒,凶狠狠地瞪着他,他也气,她瞧他手腕上青筋凸起,颈间泛红,咽了咽嗓子,眼睛直直盯着前面。刚才那话说得真是硬气,她想,陆庆归确实硬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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