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修娘搂着王樱樱哭了一整夜,颤抖着将藏在箱底,包了一层又一层的一枚玉佩拿了出来,郑重戴在了她脖颈上。
“多好的孩子啊”修娘目光充满不舍,打量这她:“为何要投生在我的肚子里?为娘一点用都没有,竟连自己的孩子都保护不了。”修娘痛心疾首,本就孱弱的身子剧烈抽泣着,如落叶一般,摇摇欲坠。
“没事的,娘,我机灵着呢,不会吃亏的。”
王樱樱温声安慰,说实话,她心里也是有些忐忑的,这一世会怎样,谁也不能保证,万一,她没练成法术呢?那岂不是逃不掉了?
可她不能置娘和姐姐们的安危于不顾,虽只是短短一世亲缘,她还是做不到袖手旁观。
她突然想到了太清真人,当初她以身做阵,庇护苍生,也是有过一腔赤诚之心的,可后来经历摧残,终究扛不住,被恶念侵蚀而选择了魔道,可见,岁月摧残,如钝刀割肉,不是常人能够忍受得了了。
修行不易,要过好人这一生,更是不易,她望着前路,忐忑而充满怀疑。
“你记住,往后无论如何,好好活下去,都要活下去。”修娘在耳边叮嘱,声音沙哑。
王樱樱点点头:“嗯,娘我记住了。”
夜已深,修娘轻轻拍着她的背,哼唱着歌谣,如往常一样哄她入睡,但她知道,修娘必定一夜无眠,她担忧修娘的身体,也想同修娘说说话,可她这具身体还是个孩童,精力不济,不一会儿,就沉沉睡去了。
第二日,她换上了新衣裳,一头如墨的秀发扎了个双髻,更显娇俏可爱,几位姐姐亦是哭得眼睛都肿了,修娘一病不起,王樱樱心想,还是快刀斩乱麻,速速离去罢,省得令家人心伤。
她跟着王得跃,快步离开家,刚坐上驴车,打算去往老鸨那,迎面就来了两位骑着高头大马的官兵。
他们面目凶煞,拽着驴车,提剑逼王得跃下车。
“你是王得跃?”其中一络腮胡问道
“官,官老爷,饶命啊,饶命啊。”王得跃吓得屁滚尿流,连忙磕头不已。
“问你话呢!速速回答。”另一精瘦稍白净的不耐烦,拔剑出鞘。
王得跃吓得跟着眼泪鼻涕齐流,点头道:“是,是小的。”
“听说,你要卖女儿?”精瘦的目露鄙夷。
“额,小的只是,只是家里穷……”
“别扯没用的。你走运了,咱府里正缺个童养媳,就你家的了!人我们带走了。”络腮胡不由分说,一把将王樱樱抓起,扔到早就准备好的马车里,扔下几张轻飘飘的银票,风一般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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