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星河眉目冷意尽显,端端行了个礼:“师父。”
“呵,这些日子,你走动得越发勤了些,几次我醒来,都未看见你的人影。”
那人影便是困在魔海中的太清真人,她干干笑了笑,转过身来,露出了满脸皱纹,苍老至极的面容。
“到底是年轻的面容备受青睐,终日对着我这张老脸,你也厌倦了。““你乃徒儿恩师,徒儿守着你,全的是师徒情谊,又何必扯上旁的。”路星河神色不耐,冷声呛道。
“哈哈,你说什么,便是什么吧,如今是我有求于你,怎么都不过分。”
路星河眼底怒翻涌,也不知什么时候起,他向来崇敬的恩师变成了这个样子,不仅面容丑陋,一言一行,皆毫无大家风范,倒显得十分狭隘卑鄙。
于是他渐渐与师父疏远,可越是这样,太清真人的怨气越重,每一句都阴阳怪气的,令人火大。
他盘膝打坐,不打算与她多言语。
“记得那一年我命你下山试炼,你也每晚冒着大雪也要回来,有一次山门关了,你就坐在门口守了一整夜,我问你为何如此,你却说师父不在身边,感觉不安稳。呵,谁曾想我们如今却变成这样,想方设法地要离开。”
“师父,你该歇息了。”路星河无动于衷,有些不耐烦地出言制止道。
“是啊,我老了,无用了,如今还得靠你输送法力。”太清真人忽地面容狰狞,靠近宝珠边缘,双眼睁得极大,神秘兮兮道:“你可想看看,你妹妹在做什么吗?”
“阿妹?”路星河抬起头,只见宝珠光影不断变幻,渐渐映出一个轮廓,然后不断清晰。
那是一个嘈杂的酒肆,破旧的灯笼,沾满尘土的红幔,围坐着的大多是平民和举止粗鲁的兵士,四周脏乱不堪,那酒也并非是什么好酒,喝下去后都骂骂咧咧,有几个还忍不住一口吐了出来。
“呸,老子家的狗尿都比这好些。”
“咳,也就你实诚,谁来这是为了喝酒的?傻不傻啊。”
“就是就是,说实话,何三娘这等样貌的女子,光是看着就够赏心悦目了,有个词叫什么来着?秀……秀色可餐!”
众人一阵哄笑,这时,内门砰地一声从里面拉开,一个身姿娇小,约十三四岁,扎着双髻的小丫头,捧着一把琵琶,缓缓走了出来。
台下的人像是被下了禁言术,皆张口却不说话,脸上露出痴痴的笑意。
那丫头一双眼如一捧映月,小脸白净俏丽,一上台,也不说话,一屁股坐下就闷头弹曲子,一连弹了三首,似有些累了,趁着中间停顿的时候,大口喝了水,干裂的嘴唇沾了水,像是花瓣带了露珠,更加娇艳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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