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受害人A离开医院, 到重回医院的半小时内,作案人先后在医院周边的三家便利店及小型超市对比、问价, 购买了一把长180mm的管/制刀具,并换为普通水果刀包装带进医院。此后,便一直蹲守在医院大厅。目标极其明确,下手极为果断。
只是,此人在被当场缉拿归案后,却开始了漫长的供述过程。期间几次更改口供,胡乱指认。时而声称背后有人指使, 时而表示是自己一人筹划,又数度申请做精神鉴定等。导致警方的办案进程一度停滞不前。其中具体的情况, 尚还有待公开审理时进行披露。
然而。
这却远远不是连串风波的结束, 而仅仅是一个开始。
于唐进余而言, 是唐父死后、舆论场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股东会内部勾心斗角,他拖着病体,往返于上海和香港之间,光是处理遗产、从速召开新闻发布会、召开股东大会, 已是忙得胜似陀螺。
而受害人A——当然,也就是艾卿,则被迫开始了她漫长的“休养生息”长寿工程。用她本人的话来说, 即,挤牙膏似的卧病在床。
挤了又挤,挤了又挤,总还能平白冒出一大截来。期间,考虑到频繁请假在学校那边影响不好,她还几次提到过想要出院。
无奈医生死活不肯不松口。
吸取了上次揪金主爸爸领子的“经验”之后,对她这个不怕死重点关注对象,永远只有一套说辞,那就是静养、观察、再静养。
结果一来二去,眨眼就养了大半个月。
原定的假条早已作废,她的寒假安排,亦从一成不变的学术民工标准,变成医院长住客标准。眼见得是年关将至,终于能够勉强下床走几步,她不让人扶,愣是自己绕着房间走了好几圈。
等到气喘吁吁摸回床边,却正好听得手机铃声响起。捡过手机一看,登时心直往下坠。
原地踟蹰了好半会儿。
末了,终于是心虚地接起。
“那个,妈。”
一语抢占先机。
她故意轻咳两声,又虚弱道:“怎么了吗?家里有事?”
“呸呸呸!你才家里有事!”
艾母回给她一串精神气十足的经典语气词。
两人闲聊了没多会儿,做母亲的,别扭地问了她两句身体情况如何、吃得好不好。
话音一转,却又突然冷哼道:“姓唐的呢?”
“……啊?”
“你那个唐哪!唐进余!”艾母就差没把咬牙切齿四个字刻在脑门上,“怎么,他大忙人?你住院也不陪你是吧?……良心被狗吃了?!”
声音之大。
正坐在一旁沙发上处理报表的某人,一时也被惊得霍然抬头。
从摞得山高的文件中,抬起一张憔悴且写满无辜的脸。眼眶底下挂着俩青黑的黑眼圈。看着简直比她更像个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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