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长福面上褶子更深,捧起浮尘应:“奴才亲自去。”
许是行宫诸人都进了林子,楚黛一路行来,竟没遇见什么人。
烤肉的篝火未架在正院,而是不大的一片湖水后,另一处幽静的院子。
日头有些烈,庭院甬道上飘落一层浅云似的柳絮。
楚黛踏着柳絮朝院中一大株紫藤走去,湖风吹动满目浅紫,柔柔垂下的一串串紫藤花,如湖水般起了涟漪。
望着他专注烤兔肉的侧影,楚黛的眸光也变得温柔。
“我以为,云琅要到天黑才会回来。”楚黛走到近前,被他拉至身侧。
宋云琅转了转横杆,把烤至半熟的兔肉翻到另一面。
拿起湿帕擦着手,弯唇睇她:“朕手把手教出的徒弟,自然要早些回来瞧瞧,她可有躲懒。”
楚黛起得晚,沐洗过后,看一会子书,便到这个时辰。
并非刻意躲懒。
可听他这般说,她又忍不住心虚。
“用罢午膳便去骑马,不会让陛下白教的。”楚黛柔声应。
她又不会射箭,林子里自不会去,等日头不那么烈的时辰,栀栀也该回来了。
倒时叫上栀栀和阿驰,去草场骑几圈,她便知足。
“当真要再骑马?”宋云琅放下湿帕,状若无意扫一眼她雪青色裙摆,轻问,“不疼了?”
今日,她随众穿的骑装,雪青色修饰出姣好的身段,娇娇柔柔如湖水中紫藤花的倒影。
宋云琅深知,那雪青色之下,是比山间盛放的棠梨更纯美的白。
闻言,楚黛下意识并拢双腿,随意搭在裙面上的细指,微微攥了攥。
日光筛过花影,星星点点摇曳在她裙面上。她避开他的视线,目光追着那些灼然恼人的光点,蓦然忆起沐洗时异样的触感。
“不疼,本就伤得轻。”楚黛颤声应。
没道谢,假装不知是他涂的玉凝膏。
宋云琅乜一眼她微颤的指骨,心下明了,她晓得昨夜之事。
唇畔笑意不由自主漾开:“朕知道。”
“香/软细嫩,正好入口。”宋云琅语气如常。
入口?除了涂玉凝膏,他还做了什么?
青天白日,他怎的说出这种荒唐之言?
楚黛猛然抬眸,又羞又恼地盯着他:“宋云琅,你……”
目光不期然落在,他盛在碟中的一小块烤兔肉上,肉香浓郁。
到嘴边的话,戛然而止。
“朕怎么?”宋云琅俊眉微动,潇洒不羁笑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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