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包糖,被她吃得只剩下小半。
朱启铎把糖丢到架子上,“没收了。一天吃了这么多糖,你这个月什么糖都不准再吃了。”
“啊?”
朱启铎又吩咐李松霖,“吩咐下去,谁敢给她糖吃,就罚杖刑,一颗糖换杖刑一百。”
“不要啊!”
方长誉要厥过去了,这不是剥夺了她最大的乐趣吗?他也太狠了。
她突然想起来,小时候有一回也是这样,皇帝瞧她可爱,给了她一包桂花糖,她还没吃上几颗呢,朱启铎就一包一起给她没收了,还说每天最多只准吃一块。
她去求他给糖吃,他就真的每天只给一块,任凭她怎么撒泼打滚,都不多给。不仅如此,他还吩咐她爹,回了家也不准多给糖吃。
方长誉满脸不甘心地看着他,哼,比小时候还霸道。
厨房里的仆从把饭菜送来了,菜色精致。
因为朱启铎下了“禁糖令”,方长誉有点不高兴,吃饭也怏怏的,一片笋子放嘴里,有气无力地嚼着,碗里的饭菜也不见少。
朱启铎又看不过眼了,训斥道,“能不能好好吃饭?不能好好吃就别吃了。”
她相信,朱启铎要是真不让她吃饭,就一定会结结实实地饿她几天。
“能!”
她赶紧又夹菜又夹肉的,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朱启铎哼了一声,“吃饭都不老实点,非要别人盯着你。”
方长誉灰溜溜地埋着头扒饭。
李松霖在一旁,默不作声地偷笑,他可从来没见过主子监督谁好好吃饭,方主子可是独一无二的一个。
晚膳过后,方长誉赖着没走,朱启铎也难得没有撵她。
侍女墨玄进殿来,为他们煮上了好茶。
朱启铎坐在小榻上处理公务,一件一件地查看着各地呈报的消息。
末了,他把信封一丢,仰头靠着,闭目养神。
方长誉两颗眼珠子,早就落在了一个写着“青州”二字的信封上。
她打量着朱启铎闭着眼睛,就想偷偷看他的密信,她一边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一边极缓慢轻柔地把手伸向了那封信。
一寸一寸地挪过去,她的手指触到了信封。
“手不想要了?”
朱启铎突然开口说话,把她吓得一哆嗦,像被咬了一般,瞬间抽回了手。
方长誉心里默默感叹道,这个大魔头真厉害,他明明闭着眼睛,可是和没闭眼根本没什么区别,她都已经这么轻这么慢了,都没能逃过他的感知。
为了检验他的五识到底有多灵敏,方长誉就虚张着嘴巴,做出了“大魔头”三个字的嘴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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