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西周不由看一眼身边的是小姐:“我会的。”
两人的对话分明说得清清楚楚,是薇却在一旁装耳聋,假装跟自己的侄女侄子玩得不亦乐乎,大手击打小手,你拍一,我拍一,一个小孩坐飞机。
两个孩子咯咯笑,一口一个好姑姑。最后外婆看不下去,拉过她胳膊提醒是大小姐,我们走了。她还在装无辜,眼神失焦地问:“怎么这么快?”
真正分开的时候,那种压在心底隐隐骚动的离愁别绪才一点点释放开来。
大家心里都很不好受,外婆更是红着眼睛嘴唇蠕动,通道里几次回头,差点忍不住再回来跟小外孙女说点什么,最后还是被是薇表哥拖回了正途。
等人彻底看不见了,陆西周这才面向是小姐,说:“走——”话没说完,他忽然停下来,因为看到是小姐的一张脸上挂满了泪。
陆西周自认见证过很多次她狼狈的场景,但她始终温柔地睁着那双清澈见底的眼睛,尽管妥协,从不低头,对心底真正唾弃的人或事,她连一滴泪都不会流。
哪怕后来跟江流萤抱头痛哭,在陆西周眼里,也只是一种单纯的发泄,是她迎合着朋友节奏的卖力表演,她从来不愿做一个与共同情感脱节的人。
她像一株看似弱不禁风的植物,其实柔软的藤蔓充满生命的韧性。
直到这一天的这一秒,陆西周才觉得她是真正的疲乏了,痛苦了。这个将自己伪装得过分洒脱的女人终于摘下了厚厚的面具,为自己,真正难过一场。
而陆西周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说,只是站在一边静静等着她发泄,然后在她擦干净眼泪的时候,指了指一边大屏幕上的电影预告:“你想不想看那个?”
请人看电影于陆西周而言是个很新奇的体验,尽管之前也曾请过几回何田田,不过那是以消耗单位福利卡和“交公粮”为目的,跟今天这次可以说是截然不同。
他心里扑通扑通跳着,在想话题转得是否太过生硬,自己的要求是否太过冒昧,如果是小姐此时拒绝,他要拿出怎么样的姿态才不会那么尴尬。
一想就紧张,一紧张就拿舌尖抵腮。
陆西周站在原地,手一会儿插兜,一会儿拿走。
幸好是小姐没有让他的第一次太过波折,她红着眼睛看了看那预告,很快就点头说好:“你想看《爱乐之城》吗?好几个朋友都说这电影很不错。”
陆西周开车去了最近的电影院,他们买了两张时间最近的票,在等待的间隙里去旁边的餐厅吃个简单的午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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