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孟重阳是把钱揣在手里,能不花就不花,是从那年被她舅舅忽悠借高利贷又被人砸店开始,他忽然就想着人就算老老实实一辈子,真要倒霉也跑不掉,有钱该花花,不说报复性消费,但起码让自己过得舒服些,不管是把钱给自己花,还是给闺女花,高兴了再说。
后来舅舅人找到了,东借西凑算是把钱还给人家,结清了账,但孟重阳这梁子是结下了,不再理会她舅舅,事情过后忽然大方的消费习惯还是一直保持着,说吃不穷喝不穷,日子就是这样过的。
现在在这儿安顿好了,下周便把她老妈也接过来。
孟妍来的路上看见那草莓不错,买了一些,颜色很好看,没吃就觉得它甜。
上回孟妍和许劲知在这儿吃了顿饭,走了孟重阳就一直惦记着,越想越忧心,孟妍想过的,没想过的,孟重阳都替她想完了。
现在洗着草莓,又旁敲侧击着问,“你跟那小许,怎么样了?”
洗完的草莓放在白瓷碗里,她拿着吃,“在一起了。”
“他爸妈现在是干什么的。”孟重阳说,“那会儿他十七八岁一个半大孩子,他爸妈就能睁着眼睛不管,让他一个人回来在胡同住半年?”
如果真在一起了,孟重阳有些话还是要仔细问的,家庭如果不和睦,对自己儿子都能这样,更别说对以后嫁过去的儿媳妇,指不定见了面要怎么样。
在他这儿当宝贝的闺女,可不能在别人那儿吃了半点亏。
“也不能说他爸妈不管。”孟妍吃着草莓,找了句合适的形容,“叛逆期,离家出走,他自己回来的,他爸妈来叫他,他说什么都不走。”
脾气倔的很。
现在想起来许劲知还挺中二的。
离家出走,还跑这么远,亏他干得出来。
孟重阳沉默了一会儿,似是被这个理由说服了,毕竟谁家孩子还没个不服管教的叛逆期,他又问,“那他是干什么工作的,你上回说的我也没听懂,研究那东西没有辐射吧,对身体没有损害吧?”
“爸,他又不是做核武器的哪来的辐射。”孟妍想了想,隔行如隔山,她也细说不来,“那些我也不懂,新能源汽车吧,那一类的,安全的很。”
孟重阳碎碎念着,“安全就行,太危险的可不好。”
她不经意抬头,看见厨房的窗户外面飘起雪花,她手里还拿着半个草莓,“爸,下雪了。”
“下雪了,没几天你妈也快该来了。”孟重阳洗碗把水一倒,碗里全剩下洗干净的草莓,“要不你问问小许,等你妈到了,让他再来一次,让你妈也见见。”
“太快了吧。”孟妍把剩那半个草莓吃了,小声嘀咕。
刚在一起就见家长,总感觉有点……不太好。
但孟重阳这意思,孟妍找个机会,给他传达一下。
晚上孟妍回家,出了小区就看着那雪比白天更大了些,雪下得断断续续,地上也积了薄薄一层,微信上许劲知问她在哪儿,她回了他的消息,【我刚从我爸这儿出来,在路边等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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