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明笙出行为的不是什么紧要的事,又看李桓林在马背上小心翼翼,都不敢放实臀部,干脆缓行慢走,看看沿路风光。
“过前头小桥,再走点路,就是那个小村。”李桓林字认不会,认路却是一把好手,还懂谄媚,“阿姊,你看,小河里还有好些野荷,还开了好些花,我瞧见的那个美妇人,也跟花一样好看。不过,阿姊比花好看,它们见了那美妇,要与她比美;它们见了阿姊,羞也要羞死,比都不敢比,这便是闭……闭……闭什么来着?”
如意笑道:“闭月羞花。”
“对对对,闭月羞花。”李桓林夸赞,“好机灵的丫头,得嘉赏。”伸手在身上摸半天,连根草都没摸出来,这才想起自己昨夜睡的是监牢,哪还有什么可打赏的事物,“哈哈哈,改日改日。”
如意道:“多谢李郎君,不过,奴婢不要,奴婢自有公主会赏。”她们连驸马沐安辰的赏都不接,何况外人。
一小段路的功夫,李桓林总算又活泛了过来。姬明笙便问他:“斗鸡向来特意使人训养,你怎去野村寻斗鸡?”
李桓林忙严肃答道:“阿姊不知道,显国公卫家有一本斗经,上头专写如何去寻好虫好鸡,道是最好的斗鸡便是农家散在山野里头的,嘴尖冠红爪利。”
姬明笙听他说得一本正经,笑起来:“我怎不知卫家还有这么一本斗经,你可瞧见了?”
“瞧见了,小厮翻后,说是大妙无穷。”李桓林摇头晃脑道。
姬明笙越发不信了:“你从卫家求的书?”李桓林别是被卫家人给骗了。
“哪里,卫家早没这本经了,此乃当年显国公卫丰的心血,只卫家这些不肖子孙不知珍惜,使得这本斗经遗失民间不知所踪。我与先国公有缘,从一个道士手里得了来,啊呀,不过区区百银,就得了这么一本传世秘经,实是老天厚爱。”李桓林得意大笑,“卫家要是问我要,我可不还他们,还与他们,几时又不见。”
姬明笙笑:“卫家想来不会如此厚颜向你索要斗经。”
李桓林不大放心道:“我看姓卫的小子是个厚脸皮的,保不齐就跟我要。”他在酒楼听书撞见卫家人,都有些心虚,幽幽长叹一口气,“只我以后大许用不上斗经,还与卫家也无防。”
“这是为何?”姬明笙奇道。
李桓林哭丧着脸,闭着嘴不敢答,只小眼里透着无边无际的心酸可怜。
姬明笙心下大奇:楼大将军究竟干了什么,一夜功夫,将李桓林吓得有如一只鹌鹑,言听计从也就罢了,连句坏话都不敢说。
李桓林忽然一声惊呼,指着前头道:“就那个妇人,村口那个买药的,驸马就是看她……”走不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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