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根茎上的刺都被剔除,握着并不担心被刺伤,她想,回去可以把它插到花瓶里。
大概过了两分钟,她看见柏纵从公园入口处那边进来。
春日回暖时节,公园里都有人穿单衣,他却仍穿得很厚实,毛衣大衣,长裤,亚麻色微微蜷曲的头发,浅褐色瞳眸,他看谁都很温柔,仍是第一次见面时的绅士模样。
可她却没法再把他当朋友。
“柏纵。”姜听玫站起身,叫他的声音很淡。
柏纵见到她,迈开长腿往她这边来,他走近。
姜听玫抬头看他,这才发现他似乎脸色不好,手背上还有红色的针点。
“姜听玫。”柏纵声音很低,“找我有什么事?”
一向对谁都温和的人,这次对她倒没笑了,反而语气中都是疏离。
“你和杉杉说什么了?”拿着那没刺的玫瑰,她说的态度尖利得倒像刺“她是我最好的朋友,她很天真,天真地喜欢你。”
“而你呢?”姜听玫看他的眼底是控诉,“你对她好,又推开。”
“你不喜欢她,就不应该去招惹她!”
姜听玫忍不住,眼泪掉下来,“她离开兰泽,不会回来了,你开心了。”
柏纵看着她的眼泪,心里更为他二哥觉得不值。拒绝他时,她一滴泪都没掉。
柏纵苍白笑笑:“我和陶雨杉,不可能。”
“我家里人不会允许我娶她。”似乎男人对不爱的人都残忍至极,他道:“长痛不如短痛,我已经及时抽身。”
“希望陶小姐也能走出来,忘了我。”
“兰泽她自然可以回来,只是我们不会再见。”
他淡淡说出这些话,好像没有一点感情,全程清醒冷淡到了极点。
姜听玫听着他说出的这些话,语气不见一点波澜。她为陶雨杉感到不值得,也恨自己为什么没能早点看清他,让陶雨杉抽身。毕竟富家公子最讲门当户对,而他又清醒又现实。
手背擦过眼泪,深深闭眸,姜听玫开口:“你辜负了杉杉,我不会原谅你。”
柏纵似自嘲地笑笑,“你不也辜负了我二哥?”
他脸色苍白,眼圈下是掩不住的疲惫,似乎这几天都没睡好,他声音很淡,盯着她的眼睛,“不过要谢谢你,谢谢你,你不爱他,你放过了他。”
眼睫轻颤,连肩膀都在轻轻颤抖,垂下眼睑,姜听玫看着面前地面上的一枚被丢弃的硬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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