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旁边原先有一株已经开花的野玫瑰,现在那枝桠上一片花瓣也寻不见了。
大概是下了一夜雨,摧折了开得正盛的玫瑰。
伸手接过莲生手中的餐盘,姜听玫轻声问:“他还好吗?”
莲生转着面前佛珠,一手做手势比在胸前,他问:“姑娘可是问隐空师兄?”
姜听玫点点头,也未免觉得可笑,明明就住在她旁边,她却鼓不起勇气去看他。
“是的。”
修佛之人,忌大悲大喜,莲生情绪也不见起伏,仍是那一副不起波澜的神色,他道:“隐空师兄已经离开了。”
后退一步,姜听玫头晕得有点站不稳了,她不相信,追问,“你说的是纪忘舟吗?”
莲生回:“正是,女施主。”
“纪师兄已昨夜下山,女施主不必担心,可安心在此住下。”莲生作揖后便离开。
姜听玫愣怔了会,手指戳在墙壁,冰冷硌人,她放下手中餐盘,看着庭外阶前,一池镜面般的凹凼,有人踩过,镜面碎掉,泛起波澜。
她一晚上加一早上什么东西都没吃,胃里空泛,现在看见那餐盘也没有食欲。
心口说不出的堵,她走出门,确是见到隔壁早已经紧闭的房门,铁锁从外面锁上,那门再也推不开。
他丢下她了。
……
那天上午她独自去向禅师辞行,也是站在门外,她恭敬道:“泓净禅师,听玫这几日打扰了。”
“他离开了,我也不必留下,今日是来辞行,多谢这几日招待,我受益良多,禅师保重。”
佛像庄重如往,院内已经有诵经的僧人,安神的佛香燃起,门前祭坛,已经有香客在祭祀。
这和以往的任何一天都没有什么不同,只是少了来时的人。
姜听玫拉着行李离开西厢房,她往前院去,离开这里。
紧闭房门内打坐入定的禅师,听不见外面声音时才睁开眼,昨夜前来辞行的是他徒儿,今天是她。
原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
手中佛珠停转,禅师闷声咳出了血,他已不知道自己还能否看到他们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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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侧殿绕出去,仍是莲生在一旁引路,路过正殿,姜听玫看见了那两株桃花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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