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里搁着两个塑料的大箱子,上面堆积了点颜色黯淡的破布。塑料箱子上头敲了钉,钉子下挂了两塑料袋。整体看上去脏兮兮的,隐隐透着股味,让人根本不想靠近。
侧面墙壁上挂着黄历。黄历挂了半年,半旧不新。原本的喜庆红色褪了大半,搭配破烂的发灰白墙背景真是破锅配烂盖,极佳的搭档。
仰头往上一看。屋顶上竟还是有房梁的。走到门口再低头看了眼脚下,门口有木头门槛。大门不是铁门更不是什么安全防盗的合金门,而是木门。
两扇有接近两米的红棕色木门大开着。木门上原本的漆也不知道是多久前上的,这会儿如同刮了一半的鳞片,翘起了大半,丑得很。
穷土到了极致,反而让桑晓晓产生了一种“复古”的好感度。
这要是好好装修一下也算别有一番味道。
桑晓晓用各种理由说服自己接受这贫困的现状。她脑子里正那么想着,然而脚刚踏出屋子,还没踩到底,眼前一道红色窜过去。这道红色速度飞快,只留下一声:“咕——”
她还没来得及问那道影子是什么,视线落在门口不远处地面,眼神里充满惊恐。
地面好歹不是泥路,而是水泥路。可是这水泥路上有的,分明是一坨又一坨坚硬了的屎!
她当年看鸟类视频,在树干上看到过一模一样的痕迹!
从她斜后方那儿传来桑达达的话,让桑晓晓当晚就能做恶梦:“哦,广场的鸡屎也没扫。你们扫下吧,扫帚就在门外头搁着。”
桑晓晓紧紧闭上自己的双眼,恨不得当场昏过去,能够再来一次穿越世界。这日子谁爱过谁过去,她是真的忍不了。
偏偏她这位邻居小伙伴胡春兴高采烈应下了事:“好嘞。那达达哥,你们家猪回头杀的时候多给我一碗血呗。血好吃!”
桑达达替爸妈应了:“好啊。”
这两人根本无法与她的情绪互通,神经粗得像人造湖的下水管。
桑晓晓重新睁开眼,转身恨恨往屋里走:“你们谁爱扫谁扫去。我现在就要写文章,去投稿,去赚钱!”
气死人了。谁要扫鸡屎啊!她鸡都不想看。
她背后,桑达达和胡春互相看了眼,脸上都露出无奈。
乡下每家人的小孩都很会做农活,桑晓晓也会干,就是常常不乐意做。桑达达也不去管桑晓晓,只是小声和胡春说着:“她想写文章就让她写去,指不定回头真投上了。我下次去城里帮你们带个皮绳。听说城里的皮绳可好看了。”
胡春完全不在意桑晓晓的坏脾气,一听皮绳,更是忙笑开怀猛点头:“嗯!我帮你们把地扫了。反正顺手的事!”
回到屋里头的桑晓晓根本不在意外头两人说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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