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父亲的这位私生子,他一直多有忌惮,只是,秦岁晏却从来对他平和相济,并无芥蒂。
有时他甚至会恍惚觉得,有个这般能干的兄弟,其实不错。
说不定关键时刻,还能助自己一臂之力。
后来渐渐看的多了,才发现有些可笑,自己那点心思,空有抱负而手段心性皆不够。
就比如,倘若真的到了贵及九五之尊君临天下的时候,他会如眼前这位君王一般,宵衣旰食,勤勉不懈而从不加于言、不哗于众?
就比如,遇到乌干回那般傲慢的五城之诺,还有乌干回人那极其强悍的战力,他能否按捺得冲冠一怒,又是否能神色如常在不声不响间就布局谋划了千里之外的战事?
正想着,秦岁晏忽然问到他头上,“贤音,还是下落不明?”
芩知理智迅速回笼,不知为何,竟带了一点期待,躬身答道:“回陛下,人已经被臣抓住,只待陛下得闲去亲审。”
秦岁晏似乎确实没有料到这件事芩知能办成,毕竟贤音的狡猾他是了解的。
连木岫都几番扑空,却不想芩知做到了将人带回来。
他淡淡颔首,诚挚道,“辛苦。”
芩知愣了愣,知道自己该说些虚词,但最终却什么也没说,只认真地躬身拜了一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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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起,琼瑰迷迷糊糊地醒来,只觉得手臂有些凉,她睁开眼看去,才不好意思地发现,手臂上的纱衣已经卷到手肘出,露出一大片白嫩肌肤来。
翻下衣袖,琼瑰下意识地侧过身看了看身边——照常是空荡荡的,偌大殿中,只她一个人。
琼瑰隐隐有些失望,但很快,她的注意力就被身上绑法奇怪的系带给吸引去。
目不转睛地盯着腰上系带看了好久,琼瑰又不信邪地往上摸索去,待确认了之后,她只感觉脸上温度微灼,又想笑又觉得很羞人。
难得秦岁晏也有不擅长的事——
也不知他昨夜是如何摸索着为她穿好了这几层薄衫,真是难为他,穿错了两件,竟然还坚持着一丝不苟地系好了所有的系带。
琼瑰仔细回忆了一下,怎么也想不起来秦岁晏为她做这些事的片段,她好像睡着了?
好可惜。
怎么能在这种时候睡着。
琼瑰一边想一边忍不住抚着那乱七八糟的系带微笑。
如果,他们能有孩子,儿子和女儿都能像秦岁晏那样,一定很可爱。
良梓带着宫人进来服侍琼瑰洗漱时,看着她心情大好的样子,虽不说什么,神情却十分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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