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渐转身握刀抱拳,单膝跪地,请罪:“陛下恕罪,臣非滥杀,是罪臣吴慎说‘有本事就杀了我’,臣自认自己有些本事,嫉恶如仇。对此等通敌叛国十恶不赦之人就该当众斩首示众,以震慑二心之徒和别国细作。然陛下说要留罪臣吴慎一个全尸,臣便没有砍他的脑袋。”
就算是非吴慎派的听了李渐的话,都被气到。
这说的是人话?
这个殿前司都指挥使以前不显山露水,看起来就是个跪在妇人裙下谄媚的废物,却不想,大部分人都看走眼了。
“起来吧。”王妡道。
显然,李渐一刀一个是早就得了王妡的授意。
“李渐,你要助纣为虐吗?”顾晟大声质问。
李渐站起来,用还滴血的刀尖指着顾晟,反问:“在你眼里,什么叫助纣为虐?眼见卖国求荣还装聋作哑,更甚者想从中分一杯羹,这是不是助纣为虐?”
顾晟道:“你这是强词夺理!”
李渐说:“这话还给你!”
顾晟质问:“皇后窃国,其行与猃戎有何异?”
李渐反问:“皇帝、太后、首相勾结猃戎,卖了边塞百姓,任由他们暴露在猃戎的屠刀之下,就可以吗?”
“你胡说八道!”中书门下有人忍不住出来骂。
“人证物证俱在,说我胡说八道,”李渐用刀尖指向那人,吩咐禁军,“将此人抓出来。”
离得最近的禁军立刻上前将那人给扭了出来。
李渐收刀,回身朝王妡抱拳,问道:“陛下,此人为吴慎同党,该如何处置?”
王妡道:“杀了吧。”
“是。”李渐领命,不用他动手,扭了那人出来的禁军直接抽刀砍了脑袋。
乾元殿前庭的鲜血越来越多,反对王妡登基的声浪越来越小。
声浪小了,却不是所有人都臣服了,而是沉默了。
他们反对王妡登基为帝,也珍惜自己的脑袋,不敢出声反对叫王妡把他们打成通敌叛国吴慎党砍了,就只能沉默对抗。
王妡要灵前即位,他们就是不拜。
从古至今就没有女人做皇帝的道理,女人登基为帝,岂不是颠倒乾坤混淆阴阳。
这种沉默的反对是最棘手的,总不能别人话都没说一句就给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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