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氏就更同情了,心说:恐怕是为婚事焦心罢。
谢氏成功误导了闻氏,届时经由闻氏的嘴再传给其他人,把王家放在被算计的位置上,尽量与太子割裂,哪怕今后太子被……他们王家也能想办法将损失降到最低,只是可怜了她女儿。
哎,世事难两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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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的”的王妡借口身子不适没有跟家人一道去浪沧园踏春,在家人都出去后,她带上紫草香草和几个护卫也出了门,马车一路驶向禁中台狱所在之地。
她是特意选在上巳这日,并已经踩好点找好几个台狱当差的小吏,拿钱“砸开了”台狱大门。
沈震“通敌叛国”后,全家老少都被抓起来关在台狱里,连沈震已过耳顺之年的老母亲都没有放过,也因为此朝中对官家和审刑院颇有微词,迫于压力,沈震的家人被换到了台狱最外围的牢房里关着,然沈老夫人依旧没有被放出来。
这倒是方便了王妡,若沈家人都关在最里面的死牢,她用钱开道不惊动旁人是做不到的。
“女公子请,那沈挚就关在左边第四间。”狱卒把门打开,毕恭毕敬地请王妡进来,但她的两个侍女和四个护卫都被拦在狱外,“几位大哥大姐就先在外头等着吧,毕竟这是台狱,咱也不好放太多人进去。”
紫草当即就拉长了脸:“这阴森牢狱,岂能让我家姑娘独自进去,我们定是要陪同护着姑娘的!”
狱卒很为难,他收了钱让王家的女公子进去已经是违规,若被人知道就完蛋了,哪还能让王家的仆役也跟进去伺候主子?
“无妨,你们在外头等着。”王妡制止了紫草继续为难狱卒,示意她把荷囊给狱卒,转身走进台狱大门。
紫草瞥了瞥狱卒,把一个鼓鼓囊囊的荷囊扔给他,说:“我们姑娘赏你的。”
狱卒接住荷囊打开一看,里面满满一袋小金裸子,掂了掂怕是有十两,他顿时眉开眼笑:“王家女公子不愧是要做太子妃的,端庄贤淑,高贵大方……”收了钱,好话滔滔不绝。
“行了行了,越说越没边儿了。”紫草挥手打断狱卒,不理狱卒请他们去旁边的值房休息稍等,与香草二人忧心忡忡盯着台狱大门。
王妡一进去台狱,门边值房里值守的书令史看到她立刻迎上来,低声问:“可是王家女公子?”
她点点头,扔了一个荷囊给那书令史,后者接过放进袖笼,说了声请跟我来,将她带到了关押沈震之子沈挚的牢房前。
沈震长子沈挚年十三便跟着父亲上阵杀敌,英武少年,奇兵绝谋,骁勇善战,去岁那一仗他在云州以三千骑兵奇诡破猃戎三万大军,保住了岌岌可危的云中城,为援军的到来拖延了时间,也为幽州广阳城减轻了压力。
然而他的这一场胜仗终究改变不了惨败的结局。外有强敌、内有奸细、朝中亦有贪墨盘剥,甲胄腐朽、兵刀卷刃、粮草掺石,援军没有及时到来,官家下诏招沈震阵前还朝,内因外困。幽州知州战死,沈家军的将领十去七八。
听闻审刑院去提沈震沈挚父子俩时,边州百姓夹道阻路,哭声震天,边州百姓爱戴之情可见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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