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藏在拐角处的宁泽有些红了眼眶,被人护在身后的感觉,真是好久不曾有过。
虽说柳叶是她的丫鬟和她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却也让她觉得很是难得了。
她回忆了一番,扔下包袱从拐角处跑出来佯作着急道:爹,你快去看看吧,幼弟落水了。
这件事她记得清楚,上辈子,她爹拿着她的留书准备整治她的时候就是被这件事打断的。
宁正平年过四十才得来的儿子,一向宝贝的紧,他听到这个手不停的抖,果然是慌了。
这,这,
宁大人莫急,我随宁大人一道过去。他身后的客人说着话搀扶着宁正平往后院走。
走过宁泽身边时微微颔首致礼。
宁泽苦笑,那客人不是别人,正是平阳王世子,李暄。
年轻许多的李暄,若不是眉目间少年特有的疏朗掩不掉,整个人散发出来的都是冷酷无情。再来一世,还没兜转就又遇到了,不详的预感爬满宁泽的心头。
柳叶以为宁泽是被这一场虚惊吓到了,忍在嘴边许久的话终于说出两句。
姑娘,聘则为妻奔则为妾,幸亏您回来了,不然夫人在天有灵定不会原谅您。
宁泽拍拍她的手,不由得心里感叹这真是一个好姑娘。
柳叶你今年多大了?
风马牛不相及的回答,让本来就觉得自己逾矩的柳叶有些不安。
回姑娘,才过了十六岁。
才将将十六岁,怎么就学着说教了?你放心,今后必不会了。
宁泽有惊无险的销毁了罪证,心里却怎么也踏实不起来。接连几天梦里不是大火中挣扎的自己就是在大雨里挂着的李暄 。
又一夜睡的不好,宁泽倦怠的趴在窗前。窗外天气明媚,云朵穿行在树间,宁溱拿着风筝跳进町兰院。人站到宁泽面前了,也不见她反应。
宁溱是宁正平的继室所出。他因了前几日落水,被困着静养了几日,今日才被他母亲放出来活动。
三姐姐,你要不要陪着我去放风筝?
他故意大声叫宁泽,见宁泽被他这一叫吓得一下子坐的绷直,小手捂着嘴呵呵的笑。
眼前是个五六岁大的小毛头,唇红齿白,眼睛亮闪闪。她楞楞地看了他一会,从他的称呼中认出这是宁溱。
那日宁溱落水,她因被往事牵扯着心神,只匆匆瞧了他一眼。前生町兰院着火后她就再也没能回过宁家,这样大的宁溱对她而言甚为陌生。
好。她答应着,从屋里走出来,接过宁溱手里的风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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